程铮不过呵呵了事。
说真的,要论带高帽子,这府尹在他的面前不顾是个弟弟!
不……用‘弟弟’一词还太过高抬了这人了,毕竟程铮无论得皇帝心与否都是皇子,能同他做兄弟,那可是三辈子烧高香都不能得的!
就越发和煦的看着这个人,目光中毫不遮掩的散发出怜悯的气息:大人不必如此自谦,您既在这金陵经营日久,想必也也有比孤更知晓这金陵事儿——”
末了还不忘切断这位府尹所有的退路:“且,若是大人您担忧对手来头太大……”说到这里,他也竟是止不住的就轻轻笑了一声,方才‘宽慰’:“那也不过是您自己庸人自扰罢了。”
“大人可是父皇钦点的金陵府尹,任是谁人,又岂敢与皇命作对?!”
金陵府尹:“……”
他好悬没有因程铮的这话儿而再次气出内伤来!
便程铮的话儿委实挑不出错儿来吧,却也不过是面儿上的光鲜罢了,便府尹自己,都能找出百十种绕过这面儿上的光鲜做尽阴狠毒辣之事的法子!
何况那些个积年的大户了。
只这些‘种种’,此刻却也尽数不再重要了——
确实不再重要了,此刻真重要……也真叫金陵府尹上心乃至不得不死心的地儿,也还在于他不难从程铮的推诿……更是一步到位把皇帝都拖下水的推诿之中,读清程铮绝不与他‘同流合污’的心!
由是,那心也几如被药汁子……还是冷透了的药汁子浸泡过,又苦又涩不说,还特么的透心凉。
金陵府尹:“……”
于是,他也只能抛弃了‘所有’,就对着程铮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殿下既有心于治理东南一带的土地问题,臣居金陵府尹一位,对此也很有些心得。”
程铮:“……”
呵呵。
这就是俗称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可惜了,都这时候了,也真真是任由这位金陵府尹哭倒长城程铮都不会动一下心了。
他只是极为温柔的继续安慰着这位金陵府尹,其间却又连一句切实的保证都不曾说出口,徒用温暖着人心的空话套话来将金陵府尹往绝望的深渊中越发拖拽下去:
直至再也无力挣扎。
……
金陵府尹可谓是志得意满的来,萧索无力的去,还连一步三回头的‘留恋’,都被程铮无情的拒之门外。
他终究不得不承认:程铮是真的、全没打算接他的招,而非是借机拿乔。
所以……程铮这是想要等到所有的对手都相斗并负伤,他再出手做那个‘渔翁’呀!
金陵府尹并非不能理解程铮的想法和选择,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困在其间无法从中脱身的时候,程铮还能这样这般默默有安然的‘等待’的——
所以,他也真真是不能就此放弃的!
毕竟,生命诚可贵,若为苟命故,一切皆可抛。
但,也不管这之后的金陵府尹又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诱惑程铮吧,太子殿下都能做到‘岿然不动’四个字。以至于拖到最后,府尹也几乎都有些绝望的认为自己便是派人往京城中传话的再带了京中的回复归来,都能比自己‘就近’寻求程铮的帮助更为快捷了。
是的,金陵府尹并没有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对堆砌在程铮的身上——还并非是他被程铮拒绝后才有这么一‘认知’的,而是早在寻求程铮的帮助之前,他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打了包’,使人快马加鞭的报往京城了好吗?
哦,甚至因着‘所有的事’并非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所以为了保证消息能在第一时间上达天听并引来皇帝的‘救助’,金陵府尹可是有在程钰杀害甄家家主之后、甄家老仆撞死在程钰所居庄子门前以及程钰寻来的人说是拿到了甄家土地的账册这三桩‘大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