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得知这一消息时,他也止不住的轻笑了一声,继而不怎么真诚的生出了几分对程钰的愧疚之情:若非有自己珠玉在前,想这些人也当不至会决绝至此才是,可也不管其间缘故又是因何吧,现下里程钰能有的选择,仅不过要么就拒了这些带字儿的张纸不收,要么收了这些纸却又赶在看清上面有些什么字儿前就将其销毁……这两者罢了。
偏这仅余的两种选择都并不容易了去。
论前因,已有程铮的‘前车之鉴’放在那里,想必这些人对于如何‘争取并保全’自己‘发表言论的机会’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了。
论现况,这般已是落下白纸黑字——也断无更改或返回可能的‘进言’方式,可是全然不同于之前还能与程铮面对面商议的‘温和’。甚至,连程铮这个执着于看好戏的外人都分毫不怀疑,若是程钰不愿接纳这些人的意见……是的,还并非若程钰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给予这些人,那他们也一定备有更加激烈、更加让程钰拒无可拒绝的手段的在后面等着程钰去‘发现’!
……
说真的,程铮是十分想要怂恿程钰去触发一回这些个更加激烈的手法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吃瓜欲的,可惜程钰又并不会如此体贴程铮的好奇心不说,就说便眼下的事态之中另存在十分重要的问题,等着程铮——及程钰去探寻。
即:这般大规模的人员聚集,尤其聚集过来的还竟是些有品级及或至少有功名在身的官员与学子,那,又到底是谁人在后面做‘支撑’?
可千万别说什么仅章学政自己一人的能耐就足够拉扯出这支大军了,说真的,单论今日的人数,也真真不比当日倾尽金陵全城之力迎接程铮——这位自京城远道而来的太子时少,那位章大人若真有这本事,又何至于今日还只是一小小的学政?
更何至于被程钰拿了来做杀鸡敬猴的鸡……不,鉴于程钰也并未想过就要将其余的官员放过去了,也所以,这位张大人不过就是不幸成了那根出头的橼子罢了,想来继他之后即将前赴后继被程钰斩于马下的人,还会有很多。
——但,会如此上赶着陪这章大人一起‘送死’,想必旁的官员们身后也定有什么旁的势力在推动。不然,就远远立了且拿了这位章大人试试程钰的手段又到底有几何,它不香吗?!
程铮:“……”
也既然连旁观的自己都能看明白这点,那身在局中……乃至于就引领这一局势发展的程钰更不至于一无所知才是。
只程铮却是尚未得知:他与程钰这对有你没我的兄弟不但有意识到了同一个问题,更有将这同一个问题的关键点集中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甄家家主甄应嘉。
……
说真的,纵观金陵城,虽大大小小的官员无数,或明或暗的势力盘亘,但能有这一实力,更有这一‘必要’不得不趁乱出手的,也大抵只有已被推到台面上来的的甄家一家罢了。
呵呵,皇子的岳父是那么好当的吗?
可惜程铮并不想分析甄家是何以至今日的,他只想知道在已然受困于‘今日’后,这位甄应嘉又会如何拼死一搏?总之,程铮不信这人会于接受自己程铮这里亲自拜访且无果后,又使人‘拜访’程钰亦劳而无功的结果。
所以程铮打探消息可谓打探得极为殷勤,也即便他所在的行宫同程钰所在的庄子本就距离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可这一遍遍的使人来回回禀消息,还次次间隔都不过盏茶功夫……也着实使得跑腿的下人几被程铮的苛刻逼迫得人仰马翻,恨不得就此跌在地上再起不来的好!
然后,这消息一探……
就探到了深夜。
程铮:“……”
‘好家伙’三个字,他已说得厌烦了,但为了表达自己对程钰的‘敬佩’,他也是真不吝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