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吧——”
“你也仅需将那人的所在上报于朕,至于后续?都无需你再烦忧了。”
程铮:“……”
要说皇帝此番对他的处置真是十分的干脆:管程铮这时候又想做甚事儿呢?他都无甚耐性再耗费于‘见招拆招’了,且将程铮往那‘水利工程’的事项上一摁:你不是要治理洪水吗?便操心那些泥土石块的事儿去吧,古大禹治水都三过家门而不入呢,你这一天天的‘心思乱飞’算什么事儿?
什么,你是真在担心着天下大事儿?没事儿,不是还有他这个正当朝的皇帝‘在先’吗?
……
必须要说,如果程铮能听闻皇帝的心声,必定心情复杂。就更别说程铮此刻求得那些禁军,也并非真的是为了求去保护他自己,而仅仅是为了进一步向勋贵们传达皇帝很看重他的信息了……
却罢了,如此看来,程铮被皇帝‘摁头’也委实摁得不冤。m.bimilou.org
也好在程铮到底不曾全知晓皇帝的盘算,便惊讶的追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做?”
——其实吧,皇帝的作为还真没什么证难以理解的地方,不过就是预备着如何在得了那人的住址后集合人手直接扑过去,就地儿将那人证肚子里的存货掏干净而已!
可谓稳准狠:说真的,对皇帝及程铮而言,所谓的人证其实也不外乎那快递的包装,保证包装的完整性不过是为了确保其间的货物能无恙。但当皇帝选择了就地‘拆封货物’的路子并实行,那剩下的‘包装’再如何……又真有人会去计较?
这般,也除非那些勋贵能胆大包天地将皇帝派去的人少直接尽数剿灭,想他们也定是难以阻拦此次将信息递送到皇帝面前的行动了……更别说还妄图在其间做些有利于自己的手脚了。
只……
只这时候也需再谈谈旁的‘后果’了:固然‘货物’是能够确保安然无恙了,可那被剥离下来的‘包装’呢?
哪怕程铮自诩自己是个狠人——还是那种没得脸人性的狼灭,在此关头都免不得心下里一紧,直觉皇帝这事儿做得……真特么不厚道!
想也知道,那因已然无用而被皇帝‘留’下的人证又会遭遇到勋贵们如何‘更上一层楼’的报复……还需再赘言吗?
至于他又会不会因为已然无用而被勋贵直接抛到脑后不再做理会?……呵呵!以勋贵素来的做派及此事的要紧程度看,程铮可不敢抱有如此天真的妄想。
而,程铮所知晓的,皇帝也定不会不知道,乃至于皇帝只会知道得更多也‘感受’得更多而已!不过是这‘更多’也没能促使皇帝生出多少慈悲心肠来……
想想,也是够叫程铮心惊胆颤的了。
可惜,也大抵因着体内有流着同皇帝一般的血,那心惊胆颤于程铮也不过是一阵浮于心头的感慨——
这之后,也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那即将被推出去的傅怀灏,程铮都咬牙表示自己能够——且必须接受任何的结果:“既如此,儿便将那人的所在告知父皇就是,只……”
只程铮也终有于迟疑之间流露出三分的人性了:“只还盼着父皇能留他一命。”
要说程铮对皇帝的这一请求……仿佛是有些无稽的,毕竟那真盘算着以人证的性命泄己身之私愤者,也实并非皇帝不是?
可程铮却又极其清楚:要皇帝真能有点子仁慈心,在掏干净人证肚子里的存货后,也是真的能帮着挽留一下人证命的:只要他能在掏之时和掏之后稍微‘注意’一点的话——
勋贵的确是不会吝啬于用这人的命来一泄自己的愤怒的,可也仅限要这人的命不必花费多少工夫之时罢了,若真需要劳心费力还指不定会因这人而又一次和皇帝对上?那他们也是一定能分清‘轻重缓急’的。
程铮毫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