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皇帝:“……”
他是真的哪一‘款’都不想要给。
可惜他也是真的已经意识到了他必须要从这二者中择其一‘支付’——不,其实皇帝也根本不用再选择了,程铮已经帮他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所谓军权,所谓在一开始程铮狮子大开口索要的军权其实不过是一种漫天要价的手段,唯有别于寻常议价的是这之后的本该是由皇帝坐地还价的内容也由程铮自己提出来了而已。
却是无甚影响。
皇帝再一次头脑清晰且胸中闷痛的意识到:便第二个‘价格’也是由程铮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他却已全没有再有往下压价的机会了。
毕竟皇帝和程铮之间的‘前科’可是太多了,这种层层累积起来的怨恨,固然会让皇帝在意图作践程铮的时候能毫不手软的继续往下压低‘底线’,但当皇帝试图和程铮联手——真心需要联手了——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支付出比原本应支付的更多的成本出来以示真诚了。
……哪怕这一‘更多’更是程铮自己要求的。
皇帝:“……”
他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自然还需要将这声叹息憋闷回心底里,继而安慰起自己来:不管怎样、无论如何,至少程铮已经退出了他的底线不容忍范围,不是吗?
再加之思及到程铮的这一选择必然会使得他越过皇帝径直奔赴对抗勋贵的最前线,那时会有的腥风血雨……也会使得皇帝此时支付的‘报酬’显得物有所值了。
大抵是因着已经全然的衡量过了,皇帝再对程铮开口时,那语气也就热切多了:搁在后世,这该是一种强烈盼着对方能够签约的热情。
而此时的程铮虽还没有签订合同并盖章存证的意识,也有本能的知道自己和皇帝之间的交易可不能单单依靠对方的‘态度’。
必须实际,还必须得麻溜的。
便在同皇帝父慈子孝了没两句之后干脆地提出了自己的又一要求:他的胃口不大,能得江南一带的经济利益就足够将他喂饱了。但真想要将这些利益‘吞下肚’,那也非只靠着皇帝给了他一个‘机会’就能成的,再给出些切实的帮助——
是必须的!
……
皇帝在听闻的程铮的心要求之后,木着脸瞧了他半晌,眼神比起愤恨,嫌弃,看傻子的……好奇,更多的却还是一种溢于言表的抑郁。
——程铮开口开得太快了。
且这快,还重在他抢在了皇帝和程铮刚刚叙完‘父子情’……好吧,连这完都是因程铮自己强行打断,所以皇帝也还没来得及从程铮的嘴里掏出分毫的‘后续应对’呢!
也既然程铮进供上来的人证废了,那他也必须给皇帝提供后续的补救措施——这也是皇帝和程铮之间合作的基础,不是吗?故,皇帝本是想着在叙情之外后再同程铮细细的商讨这一问题的。不想不等自己抒完情,程铮就急不可耐地跳过这一问题先问自己到底又会给予他什么样的实际帮助了?
皇帝很是憋闷,还不得不给出回应:也正如程铮必须要提供出废了这个人证之后的补救方法以彰显他和皇帝之间合作的诚意那般皇帝也必须给出后续的‘支援’措施才便于同样展示他和程铮的这次合作——
是真心的。
至少也‘暂时’没有反水的打算。
皇帝:“……”
他就试图在脸上堆砌出一抹和煦的笑来:“我儿说得很是,江南既为天下富,想必其间盘龙卧虎之辈众多,我儿既然于其间无甚根基,行事怕会不顺,朕又如何能忍心见此?”
然后佯做思索一番:“那林斌赴任也很有些年了,朕隐隐记得他为人行事素有章法,颇得人夸赞,莫若就借此事将其提上一提,也算是酬他这些年的苦劳了。”
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