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因为他并不知晓自己有在他身边安插人吧?不然这明显是瞒不住的事儿,他又如何犯傻的想着要瞒了?
这样一想,皇帝对陈坚不多的怨气也都平静下来,却是衬得对面的那个大理寺卿……越发的可恨也越发的需要承担皇帝更多的怒火了。
就又看对方两眼,神情里带着明晃晃的厌恶:“是吗?”
虽神情不渝,但皇帝的提问的语调却是很有两分冷漠的淡然,也有因此而使得大理寺卿难以在短时间断定皇帝这莫名的情绪到底是源于对陈坚的疑和恶呢,还是因已有在昨日就被陈坚说通说服且自己今日呈上的‘新事实’也并不足以推翻陈坚留给皇帝的‘旧印象’故使得皇帝认定了自己才是那不安好心、妄图陷害‘忠良’之人?
——并不,皇帝这实是对大理寺卿自作聪明还妄图左右自己的判断的愤怒。
故,下一刻皇帝也就笑着询问了:“只朕却是有一问不得解——”
“朕寻思着这大理寺也是惯看守人的地儿了吧?无论地儿还是人物,都该是久有惯例的,却是为何还比不得那仓促间组建起来的贾府看守队伍?……”
“此惑,朕无论如何亦不能得解,不知卿可能助朕一二?”
……
…………
大理寺卿并不能。
还不是找不出理由或借口的不能,而是在猛然、且猝不及防的意识到原来皇帝针对的人居然是自己之际,他很是有些不知要如何说如何做才能将自己于皇帝心中的形象……至少恢复到一刻钟之前吧。
乃至贾赦到底是怎么死的或又是死在‘谁人’手上的?此时此刻于他眼中都已不再重要了,唯重在自己……如何才能于皇帝的眼中洗干净了!
就——
就再强调一回程铮同陈坚之间的勾结吧?
虽说大理寺卿也知晓这消息打得就是‘出其不意’就是皇帝对程铮陈坚会谈的全不能忍,要皇帝并不能在听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怒火中烧,那之后再有甚……可能性不大了
,但要再想想皇帝素来对程铮的关注……对方也该是少有的能在第一时间里吸引皇帝注意力的人物了。
他已经不求能转移皇帝全部的注意力了,只求能微微转移些皇帝对自己的怒火……:筆瞇樓
又有,关系程铮的话题更可喜之处也还在于程铮接触的人终是陈坚而不是大理寺卿自己,若能拿了它来说事儿,纵使不能再与陈坚上一回眼药,也至少能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探知一回皇帝的态度的……
皇帝怎么就不生气呢?皇帝是耳背了吗?!
却是又错了。
皇帝关注程铮不假,程铮也确能在第一时间里就吸引住皇帝的注意力不假,可惜——
可惜一来此时已不是第一时间了,二来……皇帝也果有关注,可惜他的关注却不是全程‘专注’的,而恰相反的是,皇帝并不吝啬于将所有与程铮有关联的人都划归到自己怒火的倾泻范围中。
比如对这位‘自作聪明’的大理寺卿:哪怕这位大理寺卿从实际看当是并无多少过错的,可单就他一头砸进……不不不,该是旋转跳跃着一步跨进皇帝怒火坑的愚蠢……也足够他亲身感受一回被烧灼的痛苦了。
故皇帝也就笑了:“这么说来……太子的行径之古怪,果真是使人不得不防了,只,朕却也有因此而越发的不解了——”
“为甚太子一有动作,这贾赦就能紧接着死在你的大理寺中了?”
“这可是巧合?”
大理寺卿:“……”
恐惧。
一刹那间,他也真真是连思绪都空白了一瞬,便回神,都很是不知这时的自己又到底该对着皇帝的哪一个提问先行讨饶的好。
是该对皇帝表明他绝对没有就将大理寺视作自己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