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免会被程铮这理所当然的安排气得笑了一笑:“既如此,那太子也只需将治理的法子转告朕一声,朕自会去安排……岂不比你亲自劳心费力的,更好些?”
语气尤其在‘亲自’二字上重了一回,也果然见得程铮变了面色,语气里更是略略带有一丝讨好:“父皇这说的……倒如同儿子惯是个懒怠的了。”
“就是……就是儿子虽也有心,却到底不比父皇经验丰富手段老辣,所以也只有将这人交到您的手上,想来才能放最大程度的发挥作用。”
若程铮能早这么知情识趣,皇帝也不必耗费如此多的口舌了,却又好在皇帝并非不能理解程铮不愿将人交于他的缘故,现下里既然得解,那皇帝也不必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了。
就懒怠的挥手:“却罢了,只这人……你却是要平安的交到朕的手上才可以。”
——不管程铮安的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吧,可他的话中的问题,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管程铮预备下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勋贵们已经动了一次手,难不成就会吝啬于这第二次了?
也左右,放军权与程铮不过是他的一句话——还没能真正砸实呢,那他也只需要将其紧紧抓在手里,不见兔子不撒鹰,程铮又能拿他如何?
……
果然是不能如何的。
因此,程铮也在略微的一迟疑之后,便就咬着牙道:“还请父皇与儿子些护卫!”
这是——
饶是皇帝,此时也不免因为震惊而瞪大了些眼眶:程铮这可是想着自己去接人了?!
难道他就不怕被惊讶马或是被火烧?
皇帝并不认为程铮真会有如此舍己为人的精神,却好在惊讶带来的失神不过是短暂的,有仅短短的瞬间他就回过神来:勋贵不敢真对程铮下手。
尤其在皇帝已经明白的表现出了自己对成真的‘看重’之际。
程铮是储君,伤了他仅次于伤了皇帝。
就听得那前来回话的大理寺卿战战兢兢的表示贾赦是在昨夜——也恰是陈坚来的那夜过世的,只因着他死的悄没声息,故而便是衙役巡视时瞧见他并未起身的就卧倒在床上,也仅以为他是白天见过陈坚心绪激动,夜里就睡得过于熟了些……又如何能想到这人竟是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没了气息!还是清晨放饭时瞧见那贾赦不但无甚动作,甚至于连狱卒拿着勺子把栏杆敲出‘梆梆梆’响了都全无回应,才叫人看出了不妥来——
也就叫大理寺卿在被惊吓了之后忙不迭的赶来吓皇帝了。
皇帝:“……”
想不到,是真想不到。
只,不等皇帝将怒火倾泻出来更叫皇帝想不到的是:他这里还沉浸在‘贾赦死了……贾赦竟然就死了?!’的‘事实’里,并还没能来得将贾赦的死‘怪罪’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呢;那大理寺卿竟是又补充道贾赦虽说是昨夜——即陈坚来之后的当夜死亡的,但在陈坚走后他们也是有‘及时’的去瞧贾赦一回的,并能确定那时的贾赦还没有任何‘问题’!
……还不但是在他们‘初次探望’之际无甚问题,更是于当夜——即贾赦卧倒并一睡不起……前的昨晚,巡查的狱卒也还能看到他在卧倒休息之前一脸迷茫……好吧该是满脸木然的对着气窗上钉着的那一串栏杆之后的天空出神呢!
所以,大理寺卿总结:这事儿该不是陈坚所为,至少就现下里所有的迹象看,都瞧不出陈坚有做什么‘不法之事’的证据来的!
……可惜的是,虽其所言是如此的言之凿凿,但其话里话外所透露出来的,可也不过就这样的‘心机’——
哪怕他话里话外的都是陈坚真无甚干系也并不敢将这事儿直接扣到陈坚的头上呢,但瞧他如此费力的、似是而非的指代了这一回,料来也足够皇帝对陈坚升起相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