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总有种哽在喉咙口的……憋闷感?
贾赦实在是个蠢的,而比之愚蠢,此时更干扰他判断的,也还是陈坚的转述制约了他,不然,便贾赦是个蠢的呢,也是能察觉到这些话虽是他说的或是‘他的意思’吧,但终出现的不是地方。
张冠李戴不外如是。
可此时再说什么都晚了,贾赦也素来是个‘放得下’的,故而便是最后面色依旧定在了一异常难看的颜色上,但思路却是异常清晰:“这却是奇了,要说贾家甄家都有通过薛家做些设么的话,那又如何会摒弃掉同薛家贾家更有联系的王家了。”
“若要说这是我那弟妹对生养了她的王家尚会留有几分不舍之情罢,她却是又为何就要另编造出谋害子侄的罪名置于王子腾的头上了?难道她会不知此言……会一举断送了王子腾的前程?连带着那王家都会因此而很有些年不得翻身。”
“又哪里是还眷恋着养育恩情不舍血亲的人能做出来的呢?”
“倒更像是留着这王子腾另有‘大用’的做派了。”
陈坚听得此处,不说就对贾赦高看了一眼,也终有些许改善之意了:这人倒是个心思清明的,至少也有清楚自己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之前的那顿乱拳,想来也是因着他隔绝于外界的现有信息多时,就很有不知章法了的缘故了?
心头不由更加松懈,偏面上还做出一副沉凝的模样出来:“贾大人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只末将也还是那句话儿,但凡查案,都越不过凭据二字,这无凭无据就想要借猜想将旁人的行径一句猜想旁人的做派给定调儿?也真是……”
胡闹?
空想?
亦或是——你也真是没这个能力?!
可惜,贾赦瞧着陈坚虽口吐拒绝之语,可面上的神情却是颇为舒朗平和,也就明白陈坚这话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提点了。
……却也提点得叫他甚是为难!
须知贾赦迄今为止,能同贾母及贾家二房在贾家内斗得风生水起势均力敌,也实是靠了贾赦的混闹胡闹不走寻常路的闹而叫贾母等人很有些招架不住,再有借此后又引了外界的关注来加壮自己混闹的声势什么的,不免就会使得对手益发的投鼠忌器,很不好再与贾赦对峙了。
不想,今儿这路却是走不通了:陈坚明明白白的告诉贾赦,‘生事儿’要有‘凭据’!
贾赦:“……”
他哪来的凭据啊,要他真有凭据,还轮得到你陈坚今儿来问话?
再有,这陈坚也太……不识相了些:林海多好啊!不管贾赦要闹什么怎么闹,他都只会跟在贾赦的身后帮手,要真如这陈坚般摆出一副‘别找我,找我我也只会管着你行事不至出格’……
那贾赦也还真不敢找他了!
都是为太子殿下做事儿的,怎么做派差了这么多呢?也难怪林海能被程铮倚重,这陈坚却是未听闻有于程铮处泛起什么水花儿了——
做人,要学会灵活变通啊!
贾赦的脑瓜子如斯转过一轮,也怎么再瞧陈坚也怎么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子怜悯之意了。
好悬没叫陈坚遍体生寒到恨不得就哆嗦着将贾赦抽一顿!亏得这贾赦在有自觉自己比这陈坚多了许多人生阅历及感悟后也未曾就放肆到敢于教导陈坚如何‘做人’了——也可算是就此捡回了自己‘一条命’:“劳将军再听我一言,虽老夫确未握有那贾王氏陷害王家……或是林家的罪证吧,但这林海林大人也实是并未谋害过贾家的子侄啊?要真论证据,想王氏的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便劳将军寻上一寻罢,也必能找出我妹夫的清白证据来。”
陈坚:“……”bimilou.org
其实他又如何会不知这点?不过就是因更知道皇帝怕不是个讲证据而是个讲偏好的,自己也由是没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