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误生出一种自己若是再紧上两步,那指不定就能冲出这门板桎梏的……错觉。
由是,拍门叫骂什么的也越发的有精神了,虽说言辞依旧因‘出身限制’而略有‘不足’之处吧,但瞧那气势,同市井泼妇也无甚区别。
陈坚:“……”
是该感慨一句活久见开眼了还是该替养女不教的王家叹惋一回呢?
可不等他从这两个艰难的择决中选出一个更有力的来,就见得那关门略有些迟缓的手下在王夫人不断拍门喊话的背景声里凑了过来。
好在这小子也实不算是个蠢人,虽说他此时的举动……那真是任谁都能猜中他的目的吧!但因他终也没能说出什么叫陈坚立时就能罚了他的话儿,而仅仅是就对着被王夫人不断拍打到砰砰做响的门板指了一指,既而面上浮出一份苦笑……的模样,陈坚也只能就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很有些警告之意。
便见那人目光抖了一抖,也不敢再有甚动作了,且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陈坚见他多少知好歹——又有见这人也实没有就对王夫人真做些什么。故,虽不言就心软了,可看在两人终有共事过一场的份上,也不好就对这人‘赶尽杀绝’了:毕竟人也没有做错什么不是,至于心里想过些什么……又有谁能没有想错主意的时候呢?
终是必要警告其一二才是,还不止单是为了告诫这人千万别在继打错了主意后真行将踏错,更是为了给所有看守王夫人的禁军都紧一紧皮:即便王夫人这人活着的时候确实烦人吧,但要真就放任她死了?呵呵,那就连陈坚在内的所有人都等着被处置吧。
就用目光在所有人的面上都扫了一扫,只扫得众人止不住的就在这眼神里瑟瑟了一回,才将目光就放在了院门的门板上。
要说这板子也实是质量过硬了,虽有被王夫人拍到近乎山响没刻真论起来却是纹丝不动——还不能就说是王夫人身为女子气力小,毕竟单论这声儿,也和气力小沾不得边啊!
所以,哪怕陈坚再是想拿这门板说话,但在实打实的拍门声面前也很是沉默了一回,方才道:“你们惯是会躲懒的,我素来也不好就拿着这点问责你们……不想你们竟是就混闹得过了头——这时又是能躲懒的时候?”
就说得众人皆是面有瑟瑟,又兼之这其间确实有着自己……好吧,还有同僚们的小心思在,也就越发的连向陈坚讨个饶都不敢了。
——却也不排除他们在发现‘说服’陈坚的道路不通后径直转了脑子,忙着想别的出路去。
而,陈坚也定是要将这出路堵死的:“里面这人不说如何要紧,只从陛下断不会轻忽了贾甄薛三家的事儿看,她就不是我等能怠慢的……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等久沐皇恩,这到了需要为陛下出力的时候又如何就敢躲懒了?要再叫我抓着一回,那也不必等着陛下的责罚了,独我这里就断不会轻易揭过了!”
要说陈建这话儿固然有吓人之处吧,可众人的惊吓点也全不在‘不揭过’三字儿上,而是尽数冲着那‘陛下断不会轻忽了贾甄薛三家的事儿’一句去了。
……
要说众人不知皇帝会在意贾甄薛三家的事儿,那大抵是在糊弄鬼,可这知道和‘知道’也是不尽相同的——
要皇帝虽有重视甄薛三家的事儿可陈坚却是愿意因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缘故而睁只眼闭只眼罢,那大伙儿也不是不能‘松快’一二的,乃至松到将王夫人的性命葬送在此处,头顶上也到底还有一个抗鼎的人。
可要是陈坚不但将两只眼睛睁开了还就目光炯炯的看向众人,那也真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了:还不定就是因此而做不成功了,而实在是自己便是成功了也不定能够甩锅给旁人……
便王夫人是真有触及到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吧,但要是就需有一个具体的人挺身而出帮众人除了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