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贾家同南安郡王之间有甚交情,却是连贾母自己也不曾全然知晓的:纵两家确有通用了四王八公的名号吧,但说真的,这种在百余年前种下的交情,也真没多少是还能在岁月洗涤下保持不变的,尤其是这‘四王八公’四个字,看似是将十二家人并做了一处吧,但使得他们‘会’被并为一谈的也终究是皇权,而并非全是因他们自己的交情。
故,在这种前无旧因,后……也不过泛泛的情况下,南安郡王在这种特殊的时候登贾家的门还表现出了一种难得亲昵的姿态,也由不得贾母不多想吧?
比如说南安郡王的祖上和自家祖上并非单纯的泛泛之交,或直接就是自家祖上握有什么南安郡王的要命之处?
前者,可论情,而后者……
呵呵。
——由此也可见得算人者人恒算之,便南安郡王想着借贾家过河,又焉知自己不会先被贾家当做救命的稻草狠命一拽呢?
不,也大抵不是南安郡王想不到这点,而着实是他想不到贾家的‘下限’竟是万千传闻尚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且说贾母既然能瞧出南安郡王的不寻常,那也自然是要将这不寻常好生利用一回的……却该怎么用?
其一便是南安郡王到底在这次事件中出得多大的气力——不不不,贾母探知这点可不是为了记恨和秋后算账,而单纯是想要知道南安郡王又能做多大的主且能给贾家人多少便利了……唔,就在皇帝圈定的范围中给吧,她也实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
……只结果却是叫人失望不已的。
便那禁军真正的带队人陈坚将军有时时表现出对南安郡王的尊敬吧,但也终究是尊敬而不是服从,但凡决策,也是无需征得南安郡王的同意的。
亦对贾母无用。
也因此,贾母虽是‘被迫’回屋更衣的,却也着实有借着更衣避人的时机理一理思路的意思。继而得出了便南安郡王并非那能做主的人,但自己却也未必不能借着南安郡王的威势讨些便利的可能!
……
要说,贾母的这想法可着实不是什么可称道的想法,只它却也是‘必要’的。只因它还承担有贾母另外的、更迫切的希望:贾母不奢求南安郡王对贾家优待多少,只需本着情报对等的原则告知贾母那个真正要对付贾家的人是谁……不过分吧?
是的,贾母并非看不出南安郡王的到来别有目的,也并非不知道这时候与南安郡王交换‘情报’是拒虎引狼……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她竟是连贾家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什么?南安郡王已有说过是因着贾赦的举报才叫贾家至倒血霉的?
别开玩笑了!
贾赦又能是个什么东西?便是他放言要倾覆了这天下……也不至于召来禁军对付吧?几个地痞流氓都够他喝一壶的了!而贾政,虽不至如贾赦一般‘掉价’,却也委实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真的,这还是贾母戴上了亲娘滤镜之后也必须要承认的真。
也因此,到底是谁要借贾家来对付旁的——不,还不必扯旁人了,该就是冲着王家和甄家去的!
贾母:“……”
到底会是谁家呢?难道是三皇子程钰?亦或者是太子程铮?
不怪贾母便能将目标锁定,也实不敢就在这两者间择其一而定。实在是贾母看来,这王家……他家有什么必须‘毁去’的因由吗?
实没有吧?
贾母:“……”
大抵也是因着各家‘站位’的高低并不相同吧,总之,对一直只能‘仰望’王家家主王子腾的贾家人——包括贾母——而言,在王子腾非已有表现出自己是二皇子程镮的人之前,太子和三皇子与其直接干掉他不若且想些办法拉拢他……尤其是对手下无强将的太子而言更该如此,如何就需这般强横到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