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读书的人’中自然也是包括程铮的。
故程曦也因此而想得极为通透:既然程铮在此事上靠不住,那干脆趁程铮不但靠不住还扛不住的时候直接将这一‘来自于灵魂的拷问’放到众人的面前呗!她还真就不信了,这诺大个朝堂也竟会真全无一个心系黎民的人了,就不怕那洪水来后民意的浪涛也会打翻这朝廷的小船吗?
是的,从某方面而言程曦的目的也真是十分单纯且纯粹的:她就为了治水,也只一心想如何才能把水给治了!
……也或许,她穿越错年代找错爹了?
不过,便程曦对围湖造田造成的隐患极看重甚至直接将其排位在了诸事之前,她也是真没想过要就将傅怀灏在这事儿里面交代进去了的:谁叫程铮对她及徐氏坦白的时候还‘打了折扣’呢?故从程铮给与的有限的信息里,她也是真没能听出皇帝有叫程铮去北面掺和的心的——
那,徐氏又是如何能听出来的?
不不不,徐氏的‘北地论’还真不是从程铮给与的有限信息里听或推断出来的,而实是因着程铮给的信息固有限,架不住她之前的知识信息储备更有限!因而在她不慎猜错了程铮的心思又急于‘自救’之际再不小心说些胡乱言语什么……
也是恰巧就歪打正着了。
而这,从程铮自己都不免因徐氏的言语一惊继而深思的反常中也是能窥视见一二的。
也就叫被徐氏无意间点拨的俩人——程铮程曦,在恍然原来事情还能有这么一走向的同时恰目光相对了。
该怎么办?
终还是程曦更为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些,正对者程铮半饷呐呐不知如何言语的模样就一咬牙:“爹可想过那北地儿贫寒……”
程铮:“……”
他嘴角一抽,只能忙不迭的打断程曦的话儿:“你却是不必说这些的,任那地儿如何,好也罢不好也罢,在……之前,孤都不会于其处有任何动作,若是因孤而使得蛮人有了南下的可能,那孤可是死也无脸去见祖先的!”
也果然就堵住了程曦的嘴。
哪怕她并不十分信程铮会真如他所言般‘高风亮节’,也想明白在上有皇帝虎视眈眈下程镮尚未全然出局的时候与程钰因北地驻军问题而引一场一触即发的的争斗……对程铮而言并非明智之举了。
故不管程铮的此话到底系出何因,论真诚那也应该是十足的。
她也就十分之明智的并不求‘真’,只就着程铮的辩白继续笑:“既如此,那爹爹又如何不更进一步了?土地悠关民生,水患更是会动摇国本……爹爹您又如何不能亲将这事儿给料理妥当了?”
程铮也不由就顺着程曦的话看她一眼,待见她神情虽含笑,但那笑瞧着竟是很有两分非同寻常后心底里也不由就活动开了:
不管程曦的提议会使得那傅怀灏如何的万人瞩目吧,就说自己于其间又能得到什么了?
——机会。
死赖在东南不走的机会。
想也能知晓,程钰可是不会乐意于被皇帝拉入这土与水、民与地的乱局里的,这种‘不乐’甚至都无需程铮或皇帝再向他透露出些什么欲往北面插手或动手的意图了,只需他自己一算自家手下那些个不怎么听指挥的勋贵们到底有在舞弊案及土地问题上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就足够他近乎上赶着的将这东南再畅快打包丢回给程铮了——:筆瞇樓
可别说什么程钰这样做是在将自己的‘生死问题’交付于敌手中了,纵那程钰真就定了心要亲自处置这些问题这些人,可他又能真就处置得所有人皆大欢喜?
未必。
甚至于能否保全了他手下所有的涉事勋贵……也会是连程钰自己都不敢就夸口的。
故,在这样的‘前路未卜’之下,接手东南对程钰而言还真未必就是一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