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吗?又有便是在意和追究这些陈年旧事也不必‘急于’今日此时呀?!
许宣形象的颠覆带给他的的确是一种近乎于毁灭性的打击,便是能从逻辑上明白或许还是这样碌碌于算计的许宣更符合事实,但也会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幻灭感好吗?……连带着也有几分不敢再真心相信有欺瞒自己的‘前科’的许家兄弟了。故而,便此时不得不问他们话,也不过是问的和双方利益都有牵涉,对方当不至于会瞒骗自己的事儿罢了
……
至于接着讨论许宣如何如何?
可去你的吧!
于是程铮也就同样直直的看着许慕修不说了。
只,比起许慕修的‘直’是一种带着呆气的直,程铮的直就是一种带着戾气的直了,若是再叫这对比的‘效果’更‘直白’些:那大抵就是摆明了你不闭嘴我必然会让你好看了。
而许莳修比自家兄长更先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也当即就不敢不打断许慕修的辩白了:“殿下赎罪,兄长并非是有心如此,只是太过关心殿下而已。”
关心?
该是担心才对吧?
担心我被你们放出来的消息吓傻了想要给我一些用于安抚的……甜头?
程铮很想冷笑,却又着实有些笑不出来,便依旧用一张冷脸看着许家兄弟俩:“你们可是想要告诉我虽昔日许大人针对了……皇帝,却也没想着就因此而牵连我,相反——还给我留下了继续针对皇帝的力量?”
也登时就将许家的两个兄弟吓得再是不敢说话了。
——程铮是如何猜到还能肯定自己要说什么的?
而,相较于这两兄弟因原本的准备被程铮一脚踹翻而心思动荡繁杂不安,程铮却是极为简单的就打定了主意不想再和他们歪缠了,又因觉得自己若要真局限在‘点到即止’的范围内的话,可说不准这俩人还会如何的纠缠自己……索性就一并撕撸干净了事!
就对着林海飞了个眼神。
林海:“……”
对不住,我后悔之前的发言了,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做回我的壁花可以吗?
只,都这时候了,再后悔也是晚了,于是林海也不得不站出来吞咽自己之前种下的苦果:“想必殿下也是明白为何那世家官员能这么轻易的重新聚拢在殿下的麾下了吧?全是许大人昔日种下了‘善因’的缘故。”
程铮:“……??!!”
话似乎是这个话儿,可语气却全然不该是这个语气吧?
什么叫昔日许宣种下了‘善因’啊?他和世家之间……说到极致也不过就止于‘好聚好散’四个字吧?
毕竟许宣是因着自己身体的缘故才不得不
退出政治争斗的——既然连动机都残留着权欲的味道,那行为之间又如何能真正的做到普度众生了?不过就是不愿再制造出什么麻烦,给程铮的成长道路上再留下什么隐忧,才会、也才不得不用和平的手法和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势力‘说再见’而已。
如此,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缩小旁人对自己和自己得‘继承者’的忌惮之心,二来也能免除自家的东西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的可悲:想必许宣也是很清楚自家儿子的实力的,一点都不会错误的以为在自己死后他们依然能够支撑起自己一手打造的‘繁荣’,便侥幸能延续下去,也将是属于新崛起的旁人所有了。
……
许宣的这一想法,那些个世家出身的官员又会全不知晓吗?
未必——还是只需看此时程铮便是极力拉拢了世家的人,但真正能叫他觉得或许日后自己能‘依靠’的,还是许宣这样的贫家子弟便就能明白了的‘未必’。人世家今日的‘不给力’或许也有曾被打压的后继无力,却更未必没有曾经被许宣甩了一回的‘草木皆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