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呢?”
贾敏抿嘴一笑,神情是罕见的欢畅和舒心:“我竟是不知道我这侄儿还有这样的心性呢!”
林海:“……”
他的警惕心瞬间就提升到最高级别了:“哦?你这般,竟是说得我也想知道一二了。”
贾敏却是不再接话,只笑着将林海往屋子领。而在贾敏身后的贾琏这时也已经完成了一整套对林海行礼问安的流程,闻言便就抬了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侄儿曾经听过些许民间笑谈……这不是听说姑父姑母要将我送出去历练一二吗?不由就想起这事儿了,也顺势
说出来逗个乐子。”
林海并不想知道贾琏逗了什么乐子,只
却很有些奇怪他竟然在这时候还能说出笑话来?顿时惊奇的问道:“你……还能讲笑话?”
——林海的质疑点其实在于贾琏都到了这个关头了居然还有心思讲笑话?却不想听在贾琏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林海质疑自己居然会讲笑话了。
也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好吗?
贾琏并不是一个能沉住气的人,便再是对林海有着本能的惧怕,但被对方关了这些日子憋出的火儿也是真真的。
于是面色就沉了下去,也不分什么青红皂白,只对着林海直愣愣的就开口了:“侄儿确实是听了句乡间的闲话便就拿来逗姑母开心了,若是姑父觉得不妥,那也自然是侄儿的过错。”
林海:“……”
这话简直字字都是槽点处处混闹好吗?
也简直叫林海再生出自己还是尽快将贾琏丢出去免得污染自己去眼耳的冲动了。
不想,就在林海双眼微微一眯,想要看看贾琏到底是脑袋里搭错了哪根筋以至于这么上赶着找死的时候,贾琏却是又一次的证明了——他不但要找死,他还要‘死得明白’!
就在林海审视的目光中又一次不顾一切的开口了:“侄儿曾听人说这农家的牛都是金贵物儿,便有家人吃糠咽菜的好容易凑了些许钱,买了头腿脚有残疾的牛回来准备耕地。只他们又怕这好容易到手的牛因为耕田再有个什么不妥,因此每每下地都是儿子在后扶犁父亲在前签牵绳帮着牛一起使气力。又每次犁地之始那儿子都要喊一声‘爹可以走了’,父亲才拉着牛一齐往前使劲儿。”
林海:“……”
他大抵知道贾琏想要说什么了,可也大抵是不想再听贾琏继续说下去的。
胸中也不由就弥漫上了一种……一种果然如此绝望。
而贾琏果真是不叫林海失望的,憋了一口气还在那里不管不顾的道:“一日,父亲病了,儿子只能独自牵牛下田,不想那牛竟是不管他怎么怎么招呼都岿然不动。就在儿子无计可施甚至都打算先回去找人看看这牛的时候,远处忽然有一小童
招呼‘爹快来呀’——”
话音在这时候忽然就有了一点诡异的得意了:“您猜怎的?那牛竟是因此往前走了!”
林海:“……”
他并不想猜,唯觉得这贾琏果然是‘飘’了。
也就不理那正挑衅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了,只神情麻木的看着贾敏:“就为这?”
——就为这‘笑话’?就为这‘笑话’你居然也能笑出来?!
贾敏被林海看得整个人都有些讪讪的,双颊更是烧呼呼的,不由就一侧脸庞,下意识的躲避开林海的质疑:“我方才问琏儿,若是有一日他不能享受这京城里的繁华那他该如何……他便道这村野也有村野的可乐之处,又与我讲了这笑话儿……”
所以这笑话就是贾琏寻到的‘可乐之处’?
林海虽依旧蹙眉,但也大抵能明白贾敏究竟在笑什么了:诚然,这笑话本身是没有什么能够逗笑她的地方,但架不住它出现的时间‘地点’好啊!贾敏才试探了贾琏如果不能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