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一个不用避让的男子,在近距离观察了自己女儿做乌龟也做得艰难的全过程之后,不免就噗嗤一声——
又惹祸了!
那程曦竟是不顾自己趴着动身不便,扭头对着程铮就是一记犀利的眼刀子,又有一口白牙对着程铮就磨了一磨,看着十分有想要咬上来的欲望。
程铮:“……”
溜了溜了。
便让开身子,只看着程曦救被人抬进自己惯常用做小憩的屋子中去,门扉被掩上了,窗棂等物也渐次阖上,又有屋中传来挪动重物的嘎吱声音,想来该是
在抬屏风等大件……
不多时一切备妥,便就将余下的人更呵斥得退远了些,只太医独自上前至门扉外侯着,指点徐氏该如何查看患处等事宜。
程铮算来并不属于被呵斥后退的人,只这时候他却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往前凑,而是就坐在门外,那眼神看着仿佛是紧盯着紧闭的大门,只若细细看去,却也能看出他的瞳孔中映出的其实不过一片茫茫然而已。
——他也确实是在走神的。
不是他不够关心程曦,着实是只需看程曦最后留给他的那个‘小眼神’,就知道这妮子眼下怕是不会有什么的大事儿的,因此比之上赶着去关心程曦的伤势,不如接着想想程曦来之间自己未曾想出答案的那些个问题来:
比如说自己真的要坑老二?
又比如说这坑老二到底……要怎么坑?
说来,程铮之所以会如此相信林海只不过对他最后建议的那条道路有些迟疑不决,也是因为就在林海前去金陵之后,他也终于收到了那位坐镇于安徽的老林大人的书信了。
这人确如旁人评价那样是个‘乖觉’的,到了南方这两年多来,从不伸手:所谓不伸手是指他不会伸手要,也不会伸手推或者伸手拦,在;两只胳膊如同断掉了的同时只将自己一双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借送礼往来的功夫,将这南面的人际关系从头到尾的理了一遍。
便就理出了这东南一带固有豪族,但其势力却多难以越过其家族所在的地界——若是平时,他们也的确可以借着人际关系层层的攀过去寻找到那些个能帮他们忙的人,但眼下……这法子怕是不好使了。
……也是这位大人传讯来的时候恰好卡在了一个时间点上,再加上路途上多少也要耽搁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就没能将金陵里那出金陵和京城的勋贵们是如何互相捅刀子的写进去,但他的说法也到底和林海带回来的捅刀消息前后对应上了,如此俩人一前一后,倒也算有个印证了。
所以程铮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两个弟弟会‘你死我活’一回,便他们之间没那么大的仇那么大的怨,但当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阵营来作为自己的‘助
力’时,他们也注定会被这股力量所卷席。
——这样的情况也同样适用于程铮。
所以程铮不知道,当自己介入进去,且自己的介入是帮着程钰往死里打程镮的时候,那自己究竟是会获得自己想要的,还是被席卷着得到‘别人’想要的……
总之,若要如林海说言那样拼一把的话,成功固然能得到很多,但要是失败,那也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不怪程铮游疑,思前想后就是拿不定主意甚至于还想些有的没有的了。
只他这里固然是左想不定右想不决,但那里太医指点着徐氏和徐氏身边的丫头看了一回,已经初步能断定程曦的问题了:简而言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矫情。
再直接点说就是如程程曦这样的女眷都养得矫娇气了,忍不得一点痛,若这样的事儿放在寻常人家,那也就是歇一阵子就能缓过去的事儿。
——只他却是不能就这样说啊!
太医还是没活腻的,就知道很多事儿那得看破不说破,尤其又有自己并未亲眼看到程曦的患处和程曦这受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