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中清醒过来,那贾珠就感激涕零道:“姑父何必如此?却是太麻烦了!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等一等也是使得的。”
林海:“……”
他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不了?便他不是大夫也能看出贾珠这多半是伤到了根本好吗?还能没大不了?
只能说还好贾珠的问题外在表现出来的不是急症,不然别说什么金陵的神医了,就是太医院的国手来——
此时也只来得往病人脸上搭白布了。
……在这时
候装大度?
贾珠你是真宽厚还是真傻啊?
大抵时候是后者。
因为那贾珠又道:“我这身子……泰半是因为心中忧虑太过,若是解不开这愁绪,那便是请来天上的神仙,也是枉自浪费灵丹妙药罢了。”
林海:“……”
不知为何,他的行踪忽然就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那贾珠也果然就对着他笑了:“只现在姑父既然来了,那我这心结,也就多半都解开了。”
林海:“……”
千万别!
可惜的是,贾珠能对着林海如此实诚,林海却不能同等‘坦诚相对’,因此有口难言的他就只能痛苦的听着贾珠继续对着自己飚实话:“这次金陵科举的事儿……真真是可叹可恼可气!”
虽林海也想要知道金陵的科举到底是一出什么样的事儿,却是着实没想着从贾珠的嘴里去知道——一旦任由他开了口,怕接下来就受不住了!
因此急忙劝阻:“却别想这些了,我方才才劝你自己的身子骨可是比什么都要紧的,你这却是转眼就我这话儿给抛在脑后了?”
贾珠就顿住,继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仿佛阻止了吧?
可不想不等林海送一口气,贾琏也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凑上来:“姑父说的是,你却把心都尽数放回去吧,有姑父在这里,任你有多少的事儿,不都能无事儿吗?”
林海:……
他心中顿时就涌起一句句问候语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而那贾珠听了贾琏的话,竟是抚掌笑叹了一声:“想来真真是这般,有姑父在……我定是可以安心的,且等了了此间账,我定不会叫甄家再能如此恣意妄为!”
……
甄家?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林海真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就下意识的看了贾琏一眼。
贾琏也果然不负林海的期待,瞠目结舌的看着贾珠:“堂……堂兄?”
——你怎么就想不开要去动甄家啊?你是脑子坏了吗?
只,不但贾琏的心声没能很好的传递到贾珠那里,连他那那种惊讶中隐约带着崩溃的神情……也被贾珠误解了。
他当即就仰天长叹,用忧国忧民的语气扼腕道:“这甄家得□□恩惠,方才有今日荣华,只不想他家不思竭力报答皇恩也就罢了,竟是拿着□□赐给他们荣华反过来欺压一省的学子!……这般作为,哪里当得上陛下对他们信任,我定要将他家的所作所为上达天听!”
……
林海没有和贾政共事过,也就不知道贾政素日里在府衙中是如何做人行事的,只今儿见了他的儿子,却大抵知道他为何能一二十年不得晋升了——要是那贾政也是和贾珠一样的行事作风,那能在这么多年之后依旧维持着工部员外郎的位置没掉下去,已经是众人给他那死去的国公爹一个面子了。
……只也不像啊?
林海虽说不知道贾政是如何面对公事的,却是十分了解贾政是如何处理私事的,就贾政在家事上那种不但占便宜还尽推着身边的女人为他出头的架势,可看不出在公事上能这样大义凛然的迂腐?
还是说贾珠的行事风格不能代表贾政的行事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