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时语气越发的古怪了:“可是这愚妇做了什么?”
众人:……
诸多不同神情随着贾政的话语再是一变,只有些齐刷刷的有些呆滞的模样了。
——因为他们是真真想不到贾政会这样说的。
……这种老公真是拿来何用啊?
但这想法也只是瞬间,就在这瞬间在之后,各人的心思又各自活络开了。
贾母是其中最为欣喜的那个。
她不是不惊讶于贾政的话
语是如此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就偏向自己的,可是在短促的惊讶之后,身为母亲的她理所当然的将这当做了自己儿子对自己的孝敬:
即使已经隐约的知道了贾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也已经预测到了贾家二房或许已经无法承受自己的‘厚望’了,可多年的感情和期待也不是假的,此时能得到贾政这样的偏向,贾母依旧觉得自己那些年……没有爱错这个孩子。
只可惜,可惜她是贾家的老老祖宗和领路人,所以只有爱,是不够的。
因此再看向贾政,便是贾母也止不住的叹息了:
要不,她还是看看再说?毕竟贾珠那样一个老实的孩子,哪里来的胆子真的玩一出科举舞弊呢?而若只是牵连,也不是不能运作的……吧?
可不等贾母将这个想法落实了,那里的王夫人就已经快要疯了。
——是真疯,还是哀恸欲绝的那种疯。
王夫人或许不是一个好人,却偏偏是一个负仔至极的母亲,她可以抗住这个世界对她的一切风刀血雨,却是不能容忍一切对她的儿女‘有可能的’伤害。
尤其这种伤害是来自于他们父亲的背叛的是时候,来自于这个世界上除了王夫人自己之外,最应该保护他们的那个男人的时候!
王夫人:“……”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现在的她才终于知道,所谓坚强,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受到那致命的一击,而已。
——也只有贾政,才能用这种方式和力道,直接往她的心窝子里捅刀子。
于是她竟是抢在贾母的面前笑了起来,一声又一声的笑听着如同枭鸟夜啼的嘶鸣:“老爷这是觉得我们母子碍事了吗?那还请老爷送我最后一程,以换得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的平安!”
贾政:“??!!”
再是端方的脸,这时候也端不起来了,更何况贾政本就是个装正经的人呢?因此在这极端的惊愕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端着一张看着很是愚蠢的端方脸对着王夫人叱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怜。
可怜贾政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出戏是在唱些什么——谁叫他
不事先和鸳鸯通气?傲气或许不是过错,但当才华不足以匹配傲气的时候,就一定会出问题了。更何况贾政的问题不在于才华,而在于智商。
所以即使贾政是真的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说出这样堪称癫狂的言语,也没人会愿意相信他的无知——或者说没有人会相信他此时的语气和反问是源自于他对这件事的无知——他们都主观的且下意识的以为贾政是在用反问的语气告诫王夫人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的,就是这样,连十分了解贾政的王夫人和贾母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就算贾政的智商不足以分辨原委,可鸳鸯难道就是个哑巴吗?
其中尤以王夫人的‘以为’最为坚定!
她不会认为鸳鸯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在她的认为里,即使是鸳鸯的说法一定会无限制的偏向于贾母,但至少也足够叫贾政了解事态最最基本的起因吧?最起码也足够叫贾政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了那有无限可能,但眼下说不得就会在金陵折翼的贾珠吧?
贾珠不但是王夫人的儿子,也是贾政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