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看正正就瞧见了贾母那气到充血的脸。
……
贾赦对此是丝毫没有惊讶的,且因着这时还没有了‘围观群众’——便这里也有些贾家下人又如何,她们还能出去嚷嚷吗?——故而在面对贾母如斯暴怒的情绪时,他都只显得懒散又漫不经心。即使直面贾母的目露凶光满面怒色也不过就抬抬眼皮:“母亲何必这般喜形于色?您已是诺大的年纪,该知道保养的道理。”
贾母正是满腔的斥责又不知道该挑那句开头的时候,不想竟是因此就被贾赦这犊子抢着倒打了一耙?于是也怒急反笑:“我的儿,你还知道保养呢?……不!却是老婆子我没福有你这样的儿子啊?”
按说这样的话一旦出口,任是谁也该受不得了:便是皇帝呢,被太后这么一怼也该是时候跪下请罪了,可惜贾赦此时却是比滚刀肉都要更油盐不进些: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也就意味着他已是不把贾母再当做亲娘看了——
便是不得不‘当做’,可这怎么当、当多少,却是要取决于旁人有没有‘看向’、‘看见’、‘看到’了。
眼下是没有外人在场的,贾赦也就顺势脱了那层皮,而在没了那外在的‘虚伪’之后他竟是连语气都难得诚恳了几分——还是那种让贾母越发气血上涌的诚恳:“若母亲真不愿保养,儿子也就不多这句嘴了,再者,想来儿子若是能少说两句,怕母亲也能保养得更好些才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