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功。

还连带着搭上了自己性命。

听到这里，程铮不由就看了一眼林海。

林海：“……”

不得不说，他被程铮的这一眼看得那是心神不定，却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更该向先前的傅怀灏看齐：什么都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他很清楚程铮的这一眼是在看‘什么’：

要说这傅怀灏，解释得的确是十分之详实堪称有理有据有总结……可你为什么要什么要命的事儿都往外说啊？比如那些个新开出来的田地能带给地主‘最大利益’这样的事儿，就有必要出口吗？

想来到这时候了，程铮也该回神了，知道自己之前究竟‘忽悠’了他什么了。

……真是再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翻车的。

林海就一声长叹，颇有种人生事无常的嗟叹——

只你傅家也当是江南一地的大户人家啊？就算入仕途无路吧，财产总是不缺的，名下如何就会没有这种‘黑户田’了，至于将自己一并打死吗？

……

至于。

并且是还真至于。

傅家的确家中尚有几分薄底不假，可先不说人家中子弟并不想就在这几分祖宗遗留下来的家底上躺平，只说他们便是真的躺下了，那又能真的躺‘平’吗？

他家毕竟是前朝的太傅家，在多少人的臆想中，他家的祖先会掠夺并传承下那些叫人垂涎的‘好东西’啊？且如今的帝王又是惯不怎么待见他们一家子的，因而若这时候乘人之危……难道还需要犹豫吗？

绝对会有人扑上去一口的，说不得撕咬得还不止一口！

因此，傅家能撑到现在已是不容易了，人家不想再被动的撑下去只打算来个绝地反击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啊？

就更别说在这场反击中，傅家实际付出的和即将收获的，那可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只是用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吞并的黑田就能换来仕途之上的坦荡前程，那真是傻瓜都知道该疯狂点头说好好好的好吗？且在深入了解了这些黑田的‘过往’和‘现实’之后，他也不难推测出——就在不远的‘将来’，这些个黑田即使不被人夺走，也会被洪水吞并……

于是，这么一场几乎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买卖也就更是可以看做一份没本的买卖了好吗？！

这生意做得真值。

……

唯一的一点不好在于傅怀灏的这一提议可能会引起那些个同样有黑田的大户的反感和敌意……不过那又如何？反正现在的傅家已经被那些人家视为嘴里的肉想咬就咬了，因而与其看着人恣意的踩着傅家再从傅家撕下一块又一块的肉，还不如大家势均力敌的敌对一回呢！

想必就傅怀灏拉来的外援，他便是死也死得‘值’了！更别说就傅怀灏为程铮做出的‘贡献’，一旦程铮上位，当不至于也不敢就看着身为有功之臣的傅家因为这原因而被人‘干掉’的。

不然旁人又会如何看待程铮？

所以，傅怀灏不但不怕，还欢喜得美滋滋。

今儿天真好！

……

…………

可叹林海就没有这样‘美’的感觉了。

甚至于乌云罩顶心头飞‘血’。

林家怎么也算是本朝开国勋贵之家，虽子孙稀薄，也到底没有坠了自家威名，便只以‘交友’论：那些往来之人不说是帝国一等一的，想必也不会有多少白身之人，这也必然会导致不但林家自家有这种田，往来交好的人家里也应该会多少有些……区别也不过在于多少而已。

因而，一旦林海揭开了这事儿的黑布，又会有多少人家和林海和林家反目成仇啊？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还尤其重要的是——林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