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到这个时候也还没完呢?
想到这里,林海的面上也不由的浮现出点点的,泛着血腥的冷漠微笑来“珠儿,这话也是姑父仗着亲戚的身份才敢对你说……”
“那金家夫妻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心里也到底是向着谁的,你终究也还是要有个成算的好——且别这样看着我,我亦知此话说不得不能说,只瞧着你这病骨支离又四下里奔波的模样于心不忍罢了。”
“你只说那琏侄子在牢中不好受,那将你强从病床上架起来难道你又能好受得了?那金家夫妻若当真是心中有主子的,如何想不到你亦是他们的主子!?”
————这些话却是林海难得的真话了,只听起来却是比假话还要叫人难以相信些。
因此贾珠就听得面色青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林海“……”
他不会因贾珠的神情而动摇,却也做出了一副仿佛懊悔自己失言的模样。
但怅然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又一声叹息“罢罢罢,姑父今儿也算是失言到底了!须知这下人用久,那心多半也不是你们这帮子不知事的少年能制的住的了!且那金家夫妻这般说不得就是心大了,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竟是比主子还要尊贵几许了……”
“这种种,俱是人心善变之故,一时间又哪里说得清楚?珠侄儿你且回去慢慢想,能想过五六分,也就成了。”
林海这般说虽也有挑拨的心机,但也未必没有真心在其间了,尤其人心当真‘思变’,便他也不过只明白了‘五六分’,还有那‘四五分’不明所的怅然,怕是参悟一辈子……也别想就全掌握了。
这般惆怅,也叫原本被他说得心神俱乱的贾珠连那追问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问?
问什么?
怎么问?
林姑父这样……又如何能问?
且对方字字句句俱是好心,亦是因亲戚的缘故才对自己说这不能说的话儿,自己若是再问,岂不是伤了他的心了?
……
不得不说,林海这是真的狠。
世人都道阴刀子捅人防不胜防,岂知世上还有一种面对面将刀子对准心窝往里插,还能插得人避无可避的痛快感。
尤其是当你将刀子插进去后,对方却还要为你找些脱罪之言,只道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好心的时候——
林海“……”
总之,连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这种诡异的情形的,只能硬着头皮捅就是了。
……
…………
林海倒是怀着一种‘不废话就是干’的心态一刀刀捅得利索又痛快了,那里被他捅的贾珠可就痛快不起来了。
甚至于都开始怨恨自己的这副身子骨了要么不病,要么为何不干脆就病得再厉害些,只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也就不至于面对这些‘算计’了吧?
——他终究还是将林海的话儿听进去了。
只不想他这人也果然‘奇葩’,林海都这样明晃晃乃至于指名道姓的指使用他去挑金氏夫妻乃至于贾琏的不痛快了,他竟还能在自己身上找不痛快?
这才是真圣父啊!
没跑的。
只,这圣父的表现与其说是源自于贾珠的心善,不如说是贾珠太过软弱无能——算起来这也他亲爹贾政教养无能留下的后遗症。
那贾政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也就算了,还好摆出一副威严的脸四处做人的‘人生导师’。只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未必厘清过,又能有本事教导谁了?但凡遇到那自己都说不清楚却还要为了撑面子而强说的时候,那他大抵也就能说一句‘你可知错了’。
……反正只要出事儿,那就一定有贾珠的错嘛!不是错在他做错了,就是错在他没察觉。
万能句式,没毛病。
只不想这样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