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但是吧,只要徐氏还拧巴不过她那想法,程铮就有的头疼的。
因此程铮也简直都有些不乐意自家儿子怎么还只是一个豆丁了若是程旭大一些,不说到能入学的年纪,只说他能不用人扶着走路了,能口齿清楚的说完一句话了,那,那程铮就能叫程旭搬到前院来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照看着。
……再等等吧,便是等不到徐氏扭性子,总也能等得自家儿子窜个子吧?
只,都说孩子是见风长的,怎么他们家的这个,就长得这么难呢?
在这个时候,程铮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单纯的,做父亲的忧桑。
……
然后转头就恨不得掐自己的父亲了。
皇帝动了。
并且在皇帝遽然动作的时候,林海带来的这消息,竟是成了他抢在皇帝震怒之前能抢先得到的唯一的消息了
换句话说,就是不但安徽那里没有新的信息能及时回传来,便是徐浩那里,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叫他知晓。
程铮的确相信徐浩有能力把他自己撇干净,但这并不意味着徐浩就能沉稳到这个时候了都不给程铮透个底吧?
而那位于安徽凤阳的,由程铮一力操持过去可现在却是遽然间音信全无的老林大人就叫程铮更是很有些诧异了。
不过瞧着他儿子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只在林海的指使下忙这忙那……程铮便是心中再有些什么,面上也没表露分毫。
火力全开的是皇帝。
他终于向着全天下,向着整个朝堂发出了极度愤怒的信号——
真是‘极度’。因为向来都是动嘴皮子的皇帝竟然罕见的动了一回手爪子,还极其大力的一把就将摆放在龙椅边已近百年,自□□时期就传下来的那仙鹤的烛台给推倒了!
这烛台本为黄铜镀金的玩意本就重得死沉,在皇帝怒气的加持下更是咕咚咕咚的顺着台阶往下滚,一路撞平了栏杆上的龙头撕裂了织金的地毯,然后将金石的地砖也砸出了几条裂缝来。
当然了,这□□留下来的烛台也留不住了,想要修复的话估摸着得回路重铸才成。
当下就没人敢说话了,甚至于没有人敢抬头看上一看,他们的脑子里都在不约而同的转着同一个念头下一条裂缝……千万别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
可惜大臣们再是想暂避锋芒,皇帝的举动也明显不是为了翻新大殿的装修,因此在一片寂静中,他很是喘息着,且是用一种阴翳的声音喘息道“好,好啊!”
不得不说,这‘好’字中蕴含着无尽的暴戾,还是一种在皇帝身上极为罕见的,明火执仗的暴戾——它就像是一朵蕴含着雷电却迟迟么有炸裂的雷云一样在高悬在众人的头顶,端的是叫人无比的恐惧——
以及恐惧之下的汹涌的思潮。
关于皇帝为什么会这样愤怒的思考。
无疑,能在这时候引起这样大波动的,似乎只有……
果然,皇帝的下一句就是“连江南都会出这样的事儿……呵,朕还真想知道眼下这朝堂中有多少人也是这般的呢!”
……
确是江南无疑了。
可神奇的是,就在皇帝的愤怒落到实处并准备因此而爆炸一回的时候,众人却是遽然间感到安心了。
——
皇帝不是第一个得到江南消息的。
连程铮这种在江南几乎无人的太子都还有一个林海来转述一下经过呢,那些能直接或间接和江南有关系的人……怕这时候真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皇帝来开场了。
便就有人越众而出,却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如蠕虫一样尽数的趴在地上,又很是坚决的叩了几个响头之后,期期艾艾道“陛下息怒。”
皇帝自然是不会因这么一句话就息怒的,但好歹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