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勋可不至于不知道,自然不会在这上面挑战程铮的忍耐程度。
如此一番思量,他心中已是有了明确的方向了,只低头应答的时候却还不忘再看程曦一眼“奴婢且再多一句嘴——小郡主可是喜欢这样看着福气的?”
程铮“……”
别说程铮傻了一刹那,便是程曦也很是愣了一愣,待得回神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正是呢!只如今才有一个寿桃包,公公就劳烦些,瞧着那包子馒头米糕什么的……且给我尽数来一套吧。”
她说得是有趣,刘保勋也就笑眯了眼睛回答道“不敢称劳烦,只若奴婢尽力了也只能找到六七分像的,那小郡主可莫要恼奴婢。”
“不会,程曦表现得很大度“不过有个意思就行,哪能真让人按着那吃食的模子长呢?”
如此一番,那刘保勋方再应一声,又对着程铮轻声道“殿下放心,这次奴婢知道该如何办了。”·
程铮听得眼神且黯了一暗,然后就面色如常的再训了刘保勋几句,又叫对方别再杵在这里‘添堵’了。
而刘保勋虽说得了程铮如此嫌弃,倒也不见沮丧,只将自己带来的三人都清点齐了,就要离去。
——其中也包括程曦选中的那枚寿桃包。
……
程铮来得晚,便就没有来得及听到对这些丫头们的身份介绍原来这寿桃包儿名唤翠岚,父母亲眷皆是徐氏陪嫁的从人,因而不但算作太子府的家生子,也是妥妥的太子妃的‘家生子’。
而程曦虽说用的是看着喜气这样扯淡的理由来选的人,可事实上她又哪里会真因为这么不靠谱的理由随便决定自己日后可能的贴身丫头?因而,之所以选这么一个人,有□□分的原因就是冲着她和徐氏之间的缘故去的!
她向来是个做事‘冲’得不输程铮的人,因此也极端的认为既然‘已知’的危险比‘未知’的危险好防范得多,那自己又如何不能制造一个‘已知’在自己身边了?那徐氏不是担心自己对她不利超脱出她的掌控吗?那自己又如何不能利用徐氏的这般心思,只筹谋一番?
徐氏的敌意也表现得太过于露骨了,所以也别怪程曦同样开始不厚道了。
反正徐氏能要做的能做的也不外就是当程曦将她放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尤其是那个怀书——给徐氏‘退’回去之后再给程曦送一个或者多个继续监视的人来,那与其叫程曦不知道徐氏派来的是谁,还不如她自己就抢先选一个会叫徐氏会‘心动’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少不得再做出对这人‘委以重任’的模样来,不愁徐氏不心动!
如此,只要徐氏愿意在这个由自己亲手选出的人身上花费心思,那她加诛于程曦的‘压力’就会小了泰半去。
自然,这并不是一个十分的解决之法,尤其是只要徐氏在一日且只要徐氏对程曦的看法一日不改,那程曦定然会收到后续乃至于新的威胁,但她终究也没办法想出些‘一劳永逸’的办法来对付徐氏——
她甚至都没想着和徐氏老死不相往来,或是封堵徐氏得知她的消息……她所求的,无非就是防备着徐氏对她动手而已。
毕竟,在这事儿上,便是她不理亏,可徐氏又如何‘理亏’过?
便就这样相互磨着吧,毛□□不也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她这是在乐享生活呢。
程曦“……”
因此,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预备着面对最坏的局面,然后做最周全的准备。
也因此,别说刘保勋现在说的是将自己选中的人带下去规整规整再交到自己院子里,就算是刘保勋立时就要把人带到徐氏的面前去耳提面命,她也别无二话。
总之都是要防备的,防备明的总比防备暗的好,不是吗?
如此一想,心态无疑就很平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