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敢当殿下这般的看待?”
程铮立时就正经了面色,只微微垂下眼眸,就做出一副恭顺持重的模样,连声音也是一色的淡定稳重“娘娘何必这般说,别说此时罪证尚未落实,便是您果真……那也不是能够让人恣意轻贱的,父皇定会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许您一个最后的体面,因此您切莫这般想。”
裘世安“……”
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将脚在地上重重一跺,同时唾弃道“太子这是什么话儿?陛下叫您来审案,却不是叫您竟是来论旧情的!您这般的做派,可真真叫奴婢不知该如何上报!”
程铮的神色也是克制不住的一变,那和缓之意尽数消退,只换做冷厉的锋芒“孤却不知裘公公这是何意?孤和安嫔娘娘何时便有旧情了?却还望公公说个明白!”
说着又微微带着些叹息和无奈道“莫不是公公嘴里的旧情便是孤守理不肯轻贱了妃母?可这天理人伦,孤定不会违背!若公公一意孤行,那孤宁可一死以证清白,也不愿违背了圣人的教诲!”
裘世安的神情就为之一变再变,虽每一次的变化看上去都像是在为程铮的话而震惊,但离得近的人却是无一人会错辨他目光中的狠辣来。
程铮自然也是看到了,却也浑然不惧,只是在面上做出一副凛然的姿态来,可心中却是再一次的笃定了眼下自己绝对不能进屋子——反正这里也算大庭广众,那裘世安还能将自己打昏了拽进去不成?
如此两人一在台阶之上,一在台阶之下,一抬头一低头,对视良久,竟是谁也不愿退让。
就在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甚至使得周遭的人感觉到浑身的温度也在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的时候,那屋中女人的声音居然再一次的打断了这一方的寂静“殿下这样的说法果真句句在理,只是妾身病重在身……”
……于是不良于行?
裘世安当即就是一喜,而程铮的眉头再度一皱……
但不等这两人出声对峙,那女人却是又道“因此还请勿怪妾衣容不整。”
程铮“……”
他再也克制不住的放声笑了出来,声音清脆而明朗“妃母这是说什么话儿?按说当是孤拜见您的,哪里便有孤怪罪您的道理了?”
屋子里再没有回答,只是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轻微动静,不多时便就听到那动静移到了门边。
便见青黛色的素色门帘微微一掀,只露出三只茭白如玉的手指,那指尖处却泛着莹莹的粉色,只瞧这点端倪便可看出门后站的是一位怎样的美人。
程铮却在这一眼之后便就微微垂下眼眸,只用眼角的余光将那门扉处笼罩。
可便是这样,亦被那门后的女子狠狠的惊艳了一把那女子的容貌已是绝色,更奇的是她瞧着仿佛年届廿旬,但回眸间却是同时兼具了妇人的风情和少女的青涩,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竟是融合得出奇妥帖,也使得她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似可叹却不可说的曼妙之感。
……果真是美人,皇帝也果真会享受。
程铮虽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那一下对美的纯然惊叹罢了,他也是见惯美人的,纵使寻常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分颜色,却也使得他能够面对这十分颜色的美人不至于失态。
因此这短短的失神之后,程铮的心思便再度开始活动,目光也不着痕迹的从这女子的脸上移开,只往其周身一转。
便就看到女子秀发如绿云垂坠,虽不至于飘散,但瞧着也好似只在身后拢了一拢。
这发现不由使得程铮有些错愕,须知对高门大户的女人来说披头散发都是不敢见人的,更何况安嫔可是堂堂皇妃!
那……可是因为生病之故?
程铮便就再大胆的看了一眼,却见那安嫔身上虽是一袭般旧的罗衫襦裙,但那衣襟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