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2 / 3)

些银两,如此辗转几代也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只是却有一点不美,那便是子嗣不丰单传了数代,且这届家主膝下更是只有一个独女。”

这却是在讲古了?皇帝登时更迷糊了些,只是刚刚才发表了一通民本论,便不好就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没兴趣,只好泛泛道“这却是天道不公呢,只不过这天下之事岂有尽如人意的?”

程铮就再叩首道“正是父皇说的这个理儿,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那人家既然只有一个独女却又没有近支的亲族能够过继,便也只好坐产招夫,给女儿找了个入赘的夫婿,生下儿子也继承这家的姓氏,只盼望着这样能够把这家业继续传下去。”

这事儿虽不常见,却也算不上什么荒唐,皇帝便叹息道“女子不可立户,这却也是无奈之举了,只如何就荒唐起来了?”

程铮虽低着头,但声音却半点不低“只因那夫婿竟是贪得无厌之人,见了这许多的家产便生了独占之心,又觉得那老家主的存在碍着他的事了,便就对……就对老家主下了毒手。”

这句话一出来,堪称石破天惊,便是朝堂上也嗡嗡了一阵,皇帝更是气结,只将手在扶手上重重一锤“荒唐!这果然荒唐!天下岂容这等不孝不义之人?!”

程铮便低垂了眉眼,趴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皇帝兀自生了一阵子的气,又难免好奇“这般的事情虽是荒谬,但罪证确凿,怎么就成了一桩冤案了呢?可是官府……?”

“却不是呢,”程铮平静的解释道“只那家主的小姐也是个烈性的,知道自己父亲的死有疑点之后便也等不到官府前来办案了,只自己细心的调查了,然后一杯毒酒将她那入赘夫婿送上了路。”

这下子皇帝竟是再也忍不住了,只低低的啊了一声“却是这般?……这……这事儿……”

这事儿却委实不好办了些。

都说杀人偿命,但这女子却是那男子的妻子,须知妻杀夫乃是大罪,便是判了绞刑也是轻了的。因此皇帝也知道这事儿确实有些考验人了“这事儿只需上奏官府,证据确凿之下那入赘夫婿铁定逃不过一个秋后问斩,却又为何要自己动手?平白的将自己的一条命也搭了进去……委实……委实……”

委实不划算啊!

程铮默默的停了一停,等到皇帝的叹气声告了一段落,这才扬声道“这就是儿子敬佩二弟的地方了那女子本已判了绞刑,只二弟却在阅过了这案子之后,认为那男人在杀死岳父的时候便已不算这家人的女婿了,和那女子也是夫妻之情恩断义绝,如此便只是在同一屋檐之下的仇人,因此女子便是鸠杀了他也不为过——杀父之仇岂有不报之理?因此竟是杖责她一顿,教导她遇事应求助于官府,不能动用私刑也就是了。”

这事儿到这里便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便是皇帝在心情大起大落之后也有些激动,只想了一想,便对着队列中的二皇子道“这事儿你做得极好,很该这么做!刑部虽日常并无甚大事,但对寻常百姓而言这样的事儿就是天大的事儿了!你能明察秋毫,这很好!”

程镮本在程铮提出这事儿的时候便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此时听皇帝这么说,竟是觉发的觉得蹊跷起来,只是皇帝垂询不能不答,便只能出列跪在程铮身后“儿臣当不起父皇的夸奖,只是这样的案件儿臣觉得绝不能冤屈了去,不然这天下还有敢为父母出头的子女吗?这女子的行为虽不可取,却是其情可悯呢!”

皇帝就嗯了一声,似乎还想称赞些什么,只是不等皇帝说出来,程铮便回了头笑盈盈道“二弟说的很是,这样的事儿虽不可取,却也不可不问其情便重判了呢。”

可那笑容却使得程镮无端端的便觉得身上一凉——

他又怎么会去无端的关心浙江衢州开化县的一桩商户之家的事儿?究其根本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