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吧?”
程铮“……”
若说左侧的耳房干净整齐,全无一点不妥之处,那么右侧的耳房终于有了一点命案现场的模样了。
这里是一间小小的书房,或许也做会客之用,靠墙是一架书柜并斜着一张贵妃榻。沿窗则摆着一张书桌,其侧是一溜四张交椅,连同书椅在内俱搭着水红的椅搭,交椅两边立着一对高几,几上本应摆放着一对青瓷的花瓶,只是此时却已经空了,那对花瓶碎在了地上,碎片零零星星的洒了一地。
不但花瓶,书桌之上也是一片狼藉砚台倾斜了,未用尽的墨汁染将了一桌子,笔架也倒了,各式的狼毫鼠须滚落得到处都是,臂搁不见踪影,镇纸也缺了一角,其余赘物不消叙述,倒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笔洗内并无一滴水,却有几张焚烧之后的纸张灰烬。
在书桌前倒着一张杌凳,顺着凳子往上看去,便见横梁上挂着一根手工编织的上吊绳。
程曦也不畏惧尸体都看过了还有什么怕的呢?于是巴着程铮的肩膀细细的打量起来。
而之所以用手工编织这样的形容,是因为那就是一根由各式披帛草率编织的上吊绳,编织方法也不复杂麻花辫怎么编的这根上吊的绳子就是怎么编的,甚至于还编的颇为粗糙丑陋——
不过这不是重点,程曦指着那个坠于披帛之下的小方钮“那是什么?”
程铮见程曦看得仔细,也有些惊奇,此时乍见程曦提问,便不甚在意道“那是铜印,孤的妃妾都有这么一方印记。”
程曦却并未解惑,只疑惑的看着程铮“那这个铜印挂在这里做什么用呢?”
这个问题将程铮也问住了,他摸摸下巴猜测道“是死了也要将自己承徽的身份带下地去?”
但不待程曦鄙视他自己便摇头了“不会,她若真这么在意承徽的身份,她还上什么吊?”
由是父女两对视一眼,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这个时候徐氏却凑了上来,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用来增加重量的?”
“……”程铮当即便扭了头“此话怎讲?”
“妾幼时是做过一些粗活的,”徐氏当即解释道“衣物被单也是晾晒过的,这布帛受不得力,因此不可能抛过这横梁,必须用水浸湿了或是系了重物才可承力。”
程曦与程铮闻言,相互看了一眼,程曦便开口道“潘承徽……幼时也是做过粗活的?”
程铮也有些呆滞,但好在脑子还没坏“潘承徽出身世家,虽是庶女,但想来也不会有此经历才是。”
“如此说来……”程曦和他对峙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当即程曦便微微一笑“这个潘承徽真有上吊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