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城被呛了一下，抬起袖子擦掉嘴边的水渍，心里暗骂事的大师兄。

云竹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双黑眸前所未有的深邃，似乎能看透一切。

霍海城避开他的眼神，“是师兄误会了。”

“记得当年霍前辈与我说，觉得我是特殊的，却不知为何特殊。”云竹看着他，“知霍前辈如今想到原因了吗？”

“我”

定了定神，霍海城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找到了，我的确在意云大夫，想与云大夫更亲近些。我曾想过，若是我们二人真的合拍，日后还可结为道侣，永生永世在一起。”

云竹有些震惊，永生永世？还想到结为道侣了？

云竹有些疑惑，“霍前辈爱我吗？”

他很确定，他爱他，那么结为道侣便是有些荒唐了。

“爱是什么？”

“能为了一个人顾一切。”

霍海城沉思片刻，稍有些苦涩，“那我爱云大夫，我身上背负了整个霍家，我日后只能为了霍家不顾一切，对云大夫做到这样。”

“我，我从小就听老祖说，我是霍家的下一任族长，云大夫能理解吗？”

云竹很是松了一口气，那就是喜欢？

“我的爱人，只能将我放在第一位，我也会如此。”

“修炼和永生也能放在第一位吗？”

云竹眯起眼睛笑，“永生算什么？我族中有一句话，只羡鸳鸯羡仙，若能与爱人共处一世，便是一世很短，我也别无所求了。”

可惜，他没这个命，他自己都朝保夕，连自己都活明白，如何谈爱？

他也懂爱，可他知道理论，拿这个来忽悠小孩子，够用了。

霍海城抿直了唇，薄唇乎抿成了白色，心脏有些疼，早就猜到云大夫会拒绝，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

只羡鸳鸯羡仙？

彼此放在第一位？

他能做到吗？他做到，他是霍家少主，他的第一位，只能是霍家，从小他就知道他要为了霍家而活。

他本以为，他看上了，便能依靠长久相处俘获云大夫的心，可如今想，他和云大夫当是不合适。

云大夫是一个随性的人，他能简简单单的说要寻一个将他放在第一位的爱人，可他能。

可他的甘心吗？

抬首看着云竹，青年微微点头，似乎很肯定他会接受这个结果。

“云大夫”

“霍前辈，做朋友也很好的。”云竹微笑，“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会是最好的兄弟，会是彼此之间的知己，为何一定要做伴侣呢？”

“可我当是喜欢云大夫。”霍海城不想放弃，“我能承诺，只要我们成了道侣，我会让云大夫与霍家产生冲突，请云大夫信我。”

“可我喜欢男的，男的硬邦邦的，解风情，女孩子身娇体软，温柔可人。”云竹朝他尴尬一笑，“我从未想过霍前辈对我抱有这种感情，我们族中的人，向来是奉行阴阳大道，从古至今都是男女结合。”

为难的看着霍海城，“霍前辈这样，让我有些为难了。”

喜欢女的？

霍海城手上的茶杯裂了一条缝，他有些能接受，“女子体弱，能吃苦，于修行一道，有能与男修相提并论的。”

“我族中有句话，铿锵玫瑰，女子能顶半边天，我从小便很欣赏这种特质。”云竹寸步不退，“更何况，我乃是纯正的华夏族，能与外族通婚。日后我回了族地，妻子也会从族中找。”

才怪。

“云大夫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说服我放手吗？”

“对。”云竹直言讳，“我希望霍前辈误会，但也希望霍前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