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道祖保佑,佛祖心疼吧。
小青山并非一座山,而是附近的一条山脉,乃是大青山的支脉。
饶是如此,小青山的山峰也高得多,林海不断,瀑布轰鸣。
翻过一座山,来到了村民少有涉足之地,村里人砍柴,到前面那座山便绰绰有余,小青山深处,也只有云竹和李猎户会来了。
李猎户也是一个修士,算是武士吧,云竹曾见过他一拳打死一头野牛,惊得他嘴巴差点合不上。
云竹也就腿脚好一些,说修为是没有的,他并没有心法,也懒得去找,就这么得过且过也没什么不好。
来到自己标记的地方,上个月发现的一朵青蓝花已经成熟了,云竹拿出玉刀,将青蓝相间的花儿切下,仔细的用布包好,放入药篓之中。
顺着溪流而上,云竹钻入林子之中,偶尔停下来,用药锄将林子里的药材挖下。渐渐地,药篓中的药材便铺了一层,慢慢增加,很快便装了一半。
临近午时,在一棵老树下发现了一株半透明的绿植,在树根下的一个土洞里莹莹发光。
云竹拿出玉刀蹲下来,方伸出手,一道白芒射来,他下意识躲开,忘了身后是斜坡。
整个人失衡掉了下去,滚了几下,一棵小树拦住他,药篓里的东西摔了出来,散落一地。
“咦?”
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从山上缓缓走下,手上结诀,坡下的一个布包飞入其手中。
少年身材富态,神态倨傲,方才那一白光显然没有在意他的性命,若非云竹躲得快,只怕不死也重伤。
云竹抓着旁边的树坐起来,按了下肩膀,眉头皱起。
富态少年打开布包,正是云竹早上摘的那朵青蓝相间的灵花,少年看也不看云竹一眼,自顾自的将灵花拿了,嫌弃的丢掉手里的布,收走土洞里的绿植,很快消失不见。
事情发生得很快,云竹一声不吭,默默的将散落的药材捡起来,药篓已经瘪了,他还得回去再找人编一个。
抓着小树爬上去,云竹又按了下肩膀,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晦涩不明。
在山里找了个地方清洗身上的污渍,下颚处破了皮,鲜红的血染湿了领口。
云竹用手舀水清洗脸上和脖子的血迹,手肘处也擦伤了,只得先拿草药止血。
看到水里狼狈的倒影,云竹有些嫌弃,他背起药篓子,径直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感觉小青山深处传出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有谁在打架,可能是仙人在打架吧。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云竹没有过多停留,很快便回了村里。
此时恰逢午时,村民们扛着锄头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擦汗,嘴里谈论着地里的事情,比如你家的庄稼长得不错,明天我家要从你家田里引水等等。
“哎哟,云大夫,您这是怎么了?”
云竹竖起衣领遮住下颚,扯起一抹笑,“摔了一跤,不碍事。”
他本来就是摔了,村民淳朴,也没想过他会骗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眼光,让他赶紧回去换衣服,还有人说要帮他背东西。
云竹一一谢过,众人见他走路正常,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只让他这些天就别往山里走了。
回到家中,云竹脱了衣服擦了擦身子,随后拿上药粉敷伤口。
上了药,云竹想到今天自己狼狈的样子,略有不悦,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京中贵族仗着权势,目中无人,将他逼回了老家,之后也处处与他作对。
所有人都知道他得罪了人,没有人愿意亲近他,那几年是他最狼狈的时候,若不是有林家接济,他差点饿死。
将桌上药瓶盖上,云竹从床底拿出一本佛经,一只木鱼,坐在床上轻轻敲响,嘴里念着经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