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间便说要成亲,这还了得?除了燕王殿下发疯了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之外,他完全想不到两人成亲的理由。
没错,他就是认为这成亲是燕王殿下一头热一手导致甚至可能是不择手段得来的,而这样得来的会有好吗?别说那一位未必会配合走完这成亲的流程,即便走完了,被自己护在掌心的徒弟这般亵渎逼迫,还能继续纵容心疼?怕是不清理门户已经算好的了!
这两人往后哪里能好好过?
燕王殿下最终又能落得个什么好?
崔怀也没没头没脑地直接找上殷承祉,而是耐心地过了几日,没那么惹眼了,这才登门,他如今是燕王大婚的主要筹办人,见见未来的新娘问问意见,怎么说都过得去。
只是……
“您是自愿的?”
崔怀此时的心情单单只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压根儿便不够,真怀疑自己不是担忧过度生出了幻觉,便是瞎眼了居然看不出她不自愿的神色!
“你有意见?”冯殃挑眉,自己愿不愿意别不别扭奇不奇怪那都是自己的事情,她再怎么嫌弃那熊孩子也都是她的事情,轮不到外人置喙,更轮不到外人嫌弃!
崔怀知道自己没有幻觉也没有眼瞎,是他低估了燕王的本事,也低估了眼前这一位护犊子的程度,“您并未对殿下动情,是吗?”
冯殃皱眉。
“那您可知道,夫妻之间若是没有情的话,是绝技长久不得的。”崔怀继续说道,语重心长地劝说,“您可以容他一日,可却容不了永远,而殿下可以一日不计较,可却不可能永远都不计较,冯姑娘,他是您徒儿,可也是男人!一个男人绝对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还是心心念念爱到了骨子里的妻子,心里却压根儿没有将他当丈夫对待,甚至不曾动情!您不能因为心疼便……”
“闭嘴!”殷承祉冷声喝道,大步走了进来,原本一听到崔怀来找冯殃的时候他便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急急忙忙赶来了,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这样,“崔怀,你……”
“那又如何?”冯殃却抢先了他一步,直视崔怀,说道:“我给他想要的,而他不后悔,我亦不反悔,以后也都会这样,怎么就不成了?”
什么情?
她是不懂。
可她知道往后可能不剩下多少的日子都给了他了。
她也愿意给。
有何不可?
“叽叽歪歪那么多做什么?”随后又道,“我一直奇怪我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如今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原来跟你们这些在他身边的人有关系啊。”
崔怀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冯姑娘……”
“你闭嘴!”殷承祉喝道。
冯殃喝他,“你先闭嘴吧!”
“师父……”
冯殃没理会。
“阿央……”
冯殃又觉得头疼了,“行了!不就是成个亲吗?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这般上蹿下跳的!闲的没事干是不是?”
“阿央……”
“滚吧!”冯殃转身便入内室去,“都给我滚!”
她不就是头脑一昏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而她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既然他非得想要,就给他就是了,再如何这也应该是她养的最后一个娃娃了。
既然偏心了半辈子了,也不妨把下半辈子也一起偏了便是,怎么就成了欺骗人家纯情少男感情的渣女了?!
殷承祉又急又恼火,眼神都想将没事来找事的崔怀给宰了,可理智克制了他,“崔怀,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殿下……”
“没有动情又如何?我还是她最喜欢的徒弟!她还是将我放在心上第一位!”殷承祉一字一字地道,“这还不够吗?!说什么没有动情便无法过好日子?你敢说你当日娶你夫人的时候便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