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和手,她的脊背,她的脖颈,甚至就连她下颌抬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么的充满美感。
就像是用规尺,一寸一寸画出来的仕女图……
南宝衣笑容更盛“书姑娘?”
书理理面颊微红。
她退到殿中,轻声“郡主坐姿端正,没有任何不妥。”
感受到姜贵妃的不悦,她又道“郡主站起来,行个福身礼可好?”
福身礼,是很考验女子仪态甚至身段的一道礼仪。
若是太胖,福身时看起来会很滑稽。
若是动作不到位,看起来会很不协调,失去美感。
就算是宫中的妃子,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南宝衣微笑着站起身。
她行至殿中,朝萧弈福身,“给世子殿下请安。”
细白娇嫩的小手,交叠在腰侧,恰似漂亮的兰花。
繁复精致的宫裙轻盈曳地,宽袖垂落,纤腰袅袅,脖颈细白,她像是一株盛放的芙蓉花,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那么仪态万方。
殿中权贵,对视几眼,不免暗暗点头。
不愧是福泽蜀郡的福星,哪怕出身蓬门商户,举止也依旧如此得体漂亮,比他们府中的千金还要规矩。
配得上“宝仪”这个封号。
这位郡主,他们认下了!
萧弈饮了口玉米汁。
宝殿里金碧辉煌的千万盏灯火在他眼中褪色,那双晦暗深沉的丹凤眼,只完完全全倒映着南宝衣一人。
藏在心底的野兽,叫嚣着占有。
好想金屋藏娇。
好想彻彻底底,霸占南府的小娇娘……
顾崇山跪坐在姜贵妃身后。
他看着殿中少女,脑海中情不自禁地跃出一句诗——
海上生明月。
太干净了。
南家小丫头的瞳珠,太干净了,弯眸而笑的姿态,像是新月。
佩戴着镂花暗金甲套的手,缓缓拂拭过黑檀木珠。
可惜,这样干净的姑娘,不属于他。
他缓缓垂下眼帘。
过长的睫毛遮住了黑瞳里的情绪,指尖悄然捏碎一枚黑檀木珠。
不属于他的东西,都该彻底毁灭。
又或者,让她变得与他一样肮脏,让她属于他……
殿中。
书理理又围着南宝衣转了三圈。
还是找不到任何错处!
她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曾经站在刀尖儿上苦练过千万遍!
就算是宫里的嫔妃,都做不到像她这样毫无瑕疵!
冷汗,从书理理额角滚落。
她抬袖擦了擦汗,嘴唇翕动,说不出任何话,更挑不出任何刺。
南宝衣缓缓站起身。
书理理已经十五岁,比她略高。
可是她站在书理理面前,气势反而压了她一头。
她小脸娇嫩,语调从容“书姑娘不是要教我宫规和礼仪吗?如今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我做得太差,书姑娘觉得没办法教?”
书理理双手紧紧揪住裙摆。
她硬着头皮,回答道“当然不是……宝仪郡主仪态很好,我,我没什么可教的。”
“哦,没什么可教的……”南宝衣拖长音调,忽然朝书理理眨了下眼睛,“可是,我却有不少东西,打算教教书姑娘。”
“放肆!”
姜贵妃终于忍不住,冷冷斥责。
她沉声“皇上还真是不忌讳,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也能封为一品郡主?!南宝衣,你可知书理理是盛京第一才女,是所有闺中女子的典范?!你教她,你拿什么教她?!”
南宝衣缓缓转向上座。
皇后早逝,六宫悉由姜贵妃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