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自然知道倘若放他出去可能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神色平静的问道“阿姚,我的竹条呢?”
陈朔如今还没见识过竹条的威力,心里还想着要去赌坊玩两把,“媳妇,就一天,一天……啊!”没有任何防备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尖叫过后,他低下头,只见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两条红印子,正火辣辣的痛着。
黎慕之眉梢微挑,语气冰冷的问道“现在你还想出去吗?我刚才只不过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而已。”说着另一只手拿起竹条的另一端,将细长的竹条弯成了一个弧度。
陈朔见此退后了几步,将椅子拉到了另一边想远离黎慕之,“现在不想出去了。”眼睛一直瞥向她手中的竹条。
“你整日里拿着这个竹条,我见着看书也静不下心,要不你先把竹条放下?”陈朔说着看了看门外,见没几个下人心底暗自窃喜,想着等黎慕之将竹条放下后,他便夺门而出。
黎慕之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竹条始终不离手,“放心吧,以后你想见我都不一定能见到,我帮你请了位先生来家中授课,差不多快到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她话音刚落,书房外踱步而来的一位老者着一袭白袍,身姿飘渺,虽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相。
“您就是宁夫子吧,往后这二位还请您多多关照了,若是他二人不听劝戒,要杀要刮随您便,我绝对不会包庇他们。”黎慕之说着得意的看向陈朔。
陈朔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位宁夫子,随后将黎慕之带到一旁问道“你哪儿来的银子请夫子?不会是……”
“你就放心吧,之前承诺给你的银子一分都不会少,你就安安心心的念书吧。”黎慕之说着便离开了书房。
玉笙居院子中的一棵高大挺拔的树下绑着一个秋千,黎慕之悠闲的坐在上面晃悠着,夏季的风迎面而来清爽宜人。
“阿姚,我们还剩多少银子?”她问道。
阿姚边剥橘子边说道“还有几两银子。”
黎慕之听后立马停下了摇晃的秋千,震惊的看着她,“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阿姚将荷包打开,里面真就只有几两银子,“少夫人,您之前吩咐奴婢准备的东西都买好了,那些个木头不值几个钱,我怕您分心所以没和您说,有些小的都堆积在山上,修剪了也没人要,还有您上次找王夫人推荐的几个养蚕大户,四日后在城里的茶馆见面,这些都是需要银子的。”
还没等黎慕之说什么,只见院子外,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跑,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在后面追。
“阿姚,跑过去的那两人是陈朔和陈玴吗?”黎慕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奴婢见着……是。”
黎慕之拿起边上的竹条嗖的一下追了上去,“好你的陈朔,这才几分钟啊,你又闹什么幺蛾子啊!”
宁夫子看着年纪大,但却一路追到了陈家大门口才停下。
“夫子,您没事吧?”黎慕之赶忙搀着他问道。
宁夫子喘着气连连摆手,指着陈朔和陈玴道“快,快,老夫祖上传下来的戒尺还在五公子手里。”
就在刚刚,黎慕之前脚刚离开书房,陈玴就坐不住了,当宁夫子拿出戒尺准备讲课的时候,陈玴贪玩的将戒尺拿在手中把玩,当宁夫子要拿戒尺惩戒他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惧怕,趁夫子不注意迅速拿起戒尺就往外跑。
陈朔虽看着像是在追他,其实是想趁他跑出去自己能借机去城里赌坊解解闷,可他没想到的是,黎慕之竟还那么能跑,眼见着快追上他了。
“媳妇,我跑不动了,你快去追玴儿。”说着他就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可黎慕之偏就不上他的当,上次不停歇的跑到了县口,这次怎么可能在半路上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