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呃,一般是不会的。”严寒心跳得厉害。
小南“那就没事,睡吧。”
严寒“我睡这头会不会影响你睡觉?”
小南“没关系,我睡眠质量好。”
严寒心头一阵暖意涌了上来,这才旅行的第一天,居然就和小南“睡”在一起了,虽然这种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也没啥区别。但是好歹这是床,不是座位啊。明末清初的艺术大家李渔在《闲情偶寄》一书中,对“床”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描述“人生百年,所历之时,日居其半,夜居其半。日间所处之地,或堂或庑,或舟或车,总无一定所在。而夜间所处,则只有一床,是床也者,乃我半生相共之物。较之结发糟糠犹分先后者也,人之待物其最厚者莫过于此。”床的意义,自是不一般的。
小南其实没有想太多,她只是觉得把严寒一个人丢在外面,自己睡大觉心里过意不去,就想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还有三个陌生的旅客在,在女人对安全感的潜意识判断里,严寒与这三个陌生人,是构成了某种相互制约的关系的。当然,更多地,是小南对严寒的极其信任。
严寒把枕头放在床尾,斜着躺了下来,严寒没有脱鞋,两条腿弯着踩在地板上,尽量给小南更多的空间,严寒其实也不敢脱鞋,打球的人多少都有点儿汗脚,今天又折腾了一天,严寒怕一脱鞋味道会比较大,而这种睡姿又正好是头对脚,担心小南会嫌弃自己。小南侧着身子,半闭着眼睛,她看到严寒这种睡姿,但也没有说什么。此刻小南的心里也有些许不安,但她还是很快地稳住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此刻,严寒心里跟猫挠似的。他幻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跟小南头对头、脚对脚睡在一起啊?小南刚刚在想什么呢?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我要不要现在就跟她表白?”严寒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回答“小南只是过意不去让你进来睡一下,这种环境下你能干吗?你现在跟她表白,她如果拒绝了你,这趟旅行还有继续的可能吗?或者,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下去吗?”
经过一番貌似理性的心理斗争和分析,严寒心里暗自决定,就在成都跟小南表白,时间就定在5月5日,即旅行的倒数第二天。
夜已深,严寒又不舍地看了眼睡梦中的小南,不安地睡去。唯有列车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带着痴心的人儿踏上这趟未知的旅程。
第二天,严寒和小南都醒来得很早,小南洗脸漱口完之后就坐着看书,严寒坐在小南左侧,由于昨夜没睡好,严寒坐着居然也睡着了,还“不小心”把头靠在小南的肩膀上,短短几分钟时间,严寒觉得,幸福原来可以这么近,但又好像那么远。
过了一会儿,小南伸了个懒腰,站在软卧门口看风景,此时的列车正经过贵渝交界山区,窗外的景色很美,巍峨的大山耸立在铁路线两侧,列车不断地穿越一个又一个隧道,小南惊讶地发现,在隧道与隧道之间的山涧里竟有几户人家,就问严寒“你说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交通、物资、通信各种不便。”
严寒说“他们有他们的活法,城里人有城里人的活法,你说,哪种活法才是人生?”
小南说“那就要看怎么看了,怎么过都是一辈子。”
严寒说“是啊,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想过上好日子,和城里人过一样的日子,他们也想走出大山,改变命运,他们也有看电视、吹空调、打手机、开汽车的权利,但是他们又很难真正融入城市,或者说在城市里真正立足,要付出比城市人更多的努力。”
小南说“但是他们有最蓝的天、最净的水、最绿的树、最自然的环境呀,这些也是我们享受不到的。”
严寒说“但是你愿意跟他们换一换吗?我肯定不愿意。人类寿命的延长还是靠的医疗和科学,要不然古代没有污染,那人人都能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