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今年还不到四十,浓黑的眉毛,硬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看就是性格坚韧之辈。别看他是萧昭的亲弟弟,对秦山河却十分的尊重,闻言将二指宽的纸条递给他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那三哥的呗,大姐难得让他办点儿事,还不得竭尽所能的巴结?”
他的语气有些轻蔑,秦山河已经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微微一笑,说道“话是这么说的,不过陛下做出的这个决断绝对英明,三王爷虽然和耶律家走的近,身上流淌的毕竟也是萧家的血液,此举一旦成功,于我大胡有百利而无一害,就算他再希望耶律家复辟,这件事儿上肯定也不愿意拖后腿。”
萧风微微额首,清冷的眸子掠过一抹厉色,不过稍纵即逝,很快恢复了淡然,说道“秦先生这话倒是正理,于公于私这事儿对我那三哥都没有丝毫的坏处,他那么精明的人,不上心才怪呢。”
“要不还得说陛下善体人心知人善用呢,事事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三王爷也算睿智之人,到底还得长居南方,虽位高权重,却始终无法入主中枢啊。”秦山河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萧风连连点头“大姐打小就聪慧,远非常人可比,这世上的事情好像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三哥在他们那一枝儿虽然也算聪明绝顶之辈,比起大姐来却差的远了。唯一可惜的是大姐武道一途差点儿天赋,不然按她的聪明劲儿,起码也该天相境界才是。”
秦山河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世间的事物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将军就不必求全责备了。”
“是啊,天命之女嘛,得到了这么多,又岂能事事如意,那样一来,别人还怎么活啊!”萧风感慨的说道,接着忽然振作起来,挥了挥手臂,提高声音道“走吧,不说这些了,还是尽快赶路吧,风雪越来越大了,离着前边的宿营地还有好几十里路呢,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吧!”
秦山河点点头,豪气干云起来“要不要比一比?”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秦风见状哈哈大笑,一挥马鞭,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两人坐下都是千金难买的良驹,饶是风大雪密,仍旧丝毫不惧,放开四蹄之后,便如脚不沾地般,很快就冲到了队伍的头里。见两位主帅如此,队伍士气大震,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韩飞在詹乔的住处待了足足两个时辰,冬天日头短,出来时天都黑了。
却又黑的并不透彻,黑沉沉的天空能够感觉出是那种比铁灰色要深些的颜色,上边好像有人扯开了棉裤,破棉絮纷纷扬扬的向下洒落,如同鹅毛一般。
院子里不知是谁好雅兴,竟然堆了个雪人儿,韩飞饶有兴致的走上前打量,雪人忽然动了起来,抖落满身雪花,身材立马缩水,露出眉目来,竟然是王利。
“拜见世子爷。”
“行啦,冻了这么久,就别闹虚礼了。”韩飞笑道,王利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自己拜倒下去,偏偏韩飞却并无动作,不禁愈发佩服。
“高飞和高翔呢?”韩飞边往外走边道。
王利亦步亦趋的跟着,有点儿结巴的说道“高,高大哥他俩,被,被军师叫去办,办事儿了。”
韩飞失笑道“用不着这么紧张,你还是跟的我日子短,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人没那么多事儿……寨子里还是很安全的,用不着时时保护我。还不吃饭吧,一起走走,说说话,增进一些了解。我一直以为人与人之间相处应该真诚点儿,多沟通,多交流,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的误会。”
王利连连点头,只觉韩飞和煦如春风,果然和传言中差不多,心说师傅说的果然没错,地位越高越有本事的人越没架子,不像那些刚得志的,本事未必有多大,谱儿却比谁都摆的大,当个小队长,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对了,看到慕容雪来吗?”韩飞忽然想起打从午饭时就没见到慕容雪了,适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