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礼队已备齐,即便北漠三公主再不想出嫁,也被人硬塞入了花车里头,北漠民风彪悍,北伊身子娇弱,因不适北漠寒风一年能卧病在榻数次。
冰封的城墙上,漠北王望着远去的女儿,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她送去晏国也罢好,至少身子骨能稍微好些,免于些病榻之苦。
原书中,北伊是能够顺利嫁入左苏御的,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在北伊嫁入左府的一年后,诞下一女,但那孩子到底是谁的,狗作者没细说,大概率不是反派的,因为反派大婚之日仍在皇宫卖力工作。
传闻中的反派完全是“清心寡欲”的断袖,他与北漠三公主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完全没有问题。
花车上,女子身裹大貂,头盖紫玉凤冠,北伊只觉头昏沉地紧,车轮滑着冰面并无无半点颠簸之感,漠北王临行前给她下了药,这途中她是逃不了的,也不能逃。
女子咬唇,一脸苍白“元喜,我……”
婢子扶着北伊的身子,眉间尽是同情之意,三公主终此一生恐也无法同那人相守了。
“公主,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元喜会一直在公主的身边。”
北伊红着眼,硬是没有流下半分眼泪来,父王膝下有十几位公主,偏偏挑了她联姻,明目张胆偏爱的那个才是深谋远虑里养就的棋子。
有些道理,就是因为身处深宫才明白。
婢子将女子搂在怀中,瞥了一眼车帘外晃动的骑兵身影,秦大人一直跟着,再过三个时辰便要出北漠边境了,不知他们是否能一同顺利入了那关。
……
半月后——
左府,八百里加急到的时候,左苏御睁着惺忪的眼,只披了件寝衣去了书房,眼底的乌青愈发浓了几许。
“左首辅,三公主明日便入城了。”
来人带着北漠特有的毡帽,语气平淡,看不出任何恭敬之气,要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整个大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权臣。
“本辅已知晓,有劳特使。”左苏御面色如常,看不清喜怒,在他心中左右不过是晏城来了个外番的女人罢了。
“这是漠北王的信函,左首辅亲阅。”
暗色之中,北漠特使并未看见左苏御饶有杀气的眼神,只得他一字“好。”那特使便匆匆驾马离去了。
这是第三封从北漠送来的漠北王的亲笔,不用拆左苏御也想到这信里说了什么,无非是些护三公主之差事。
夜色微凉,男子不禁打了个喷嚏,尔后将手中的信函交给了玄肃,直直回了寝房,继续安寝了。
玄肃看着自家大人单薄的身影,只觉有些心疼,大人太难了,如若不是因为漠北王以他生母做威胁,大人定早也想抽身于这大晏国的朝堂。
烛光深幽,将左苏御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寝房的门发出“咯吱”一声,恍若隔绝了所有人。
他是反派,从来没有人会理解一个已经黑化了的反派内心如何扭曲,造主以及看客们从来只会在意剧情如何推动方让人看得爽。
寝房内,夜明珠的光印着左苏御的完美无瑕的脸,在幽暗的榻间并不显得那么阴森可怕,即便是鬼,如若能长得那般,定能引来不少胆小好色姑娘的垂涎,例如——沈芸墨。
当日他入醉花楼之事,不久便被传入了小皇帝耳里,赵渊那厮为北漠三公主联姻之事报复他,在晏城毁了他不少的暗桩。
左苏御将这一切全都推在了沈芸墨身上,女人是祸水之事,在他偏执扭曲的心里,又重重的描浓了一笔。
于是乎,男子在自个儿心中生了闷气,一连半月都未去看楼里的小色猪。
躺在楼院里晒日头的沈芸墨对此事浑然不知,自从左苏御赶走白冠羽开始,花锦便将她视为贵宾级,除了身边不给男子靠近之外,其他该有吃穿都是上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