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色问了一句,立刻被沈浏阳命人掌掴了发卖出去,那之后没人再敢多嘴。
沈浏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明媚开朗无忧无虑,她是沈府大小姐,沈同知的嫡长女,她的外祖是前任知府,母亲是知府的嫡女,常在一同玩儿的小姐妹,哪个不羡慕她。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事事不顺,婆母苛待要给她的夫君纳妾,夫君不为她说话还劝她宽心;为了避开那些心烦回娘家暂居,却看见自己的兄长妹妹都被庶女姨娘欺凌;最疼她的表哥再不能相见,盼了许久的孩儿小产,她信任的丫头背叛她成了夫君的妾室,哥哥为了那个姨娘几乎送命……
她们母女却还没死!都是因为她们才发生这些事,她费尽心机找到了那个人,一切都在计划中,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点,自己的哥哥挡在前面,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贱人和她的女儿总是那么好运气,一次次躲过她的设计!她好不甘心!
沈浏阳的眼睛里仿佛燃起火焰,偏执热切充满杀意盯着铜镜,握着梳子的手指捏得骨节泛白。
墨雨吓得微微发抖,努力克制不发出声音。
门帘轻响,冯焕章迈步进来,见沈浏阳还坐在妆台前梳发,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摆了摆手让墨雨出去。
“你的身子也将养得差不多,今日我便宿在你这里,免得岳父岳母以为我冷落妻子,宠幸妾室,为夫可担不起这样的名声,来日为官岂不留人话柄。”
冯焕章一面说一面走到床前抬起双臂,侧头朝着沈浏阳冷笑,“怎么,还不过来服侍夫君,难道让为夫服侍大小姐你么?”
沈浏阳木然起身,走过去帮冯焕章宽衣解带,冯焕章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挑起一丝残忍的笑意,“怎么,还要替你的表兄守身如玉么?别忘了爷才是你的夫君,以后别装什么大小姐,你比紫晴好到哪里去?这张脸冷着给谁看?今日就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床第间伺候得爷舒坦了,爷便不计较你的丑事,不然说出去不光你没脸,你们沈家和徐家都名声扫地,在这江中府再没有立身之地。”
冯焕章说罢,一把将沈浏阳推倒在床上,灯烛摇曳,留下残破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