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据我所知,每年都有部落叛变。脱欢不胜其烦。这些,永乐爷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所以才敢把草原交给他。如此,也能为大明求得战争的胜利与和平。”
众人无不叹服永乐帝的英明。
“脱欢知道,打了平城很容易,可是,打了平城,性质就不一样了。大败顾成,不过是在他们领地复仇,但进了中原的领土,就是两国纷争。他们草原骑兵来去如飞,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大明的骑兵,永远赶不上,战马和士兵的素质跟不上。可是,我们的优势就是大明的山川河流和城池,骑兵在草原无敌,攻城就不行了。因此,千年来,只有忽必烈才是真正打进来中原,那还是因为宋偏安一隅,皇帝昏庸,他们才有机会。其它任何时候,都是被中原打退的。”
“我想,脱欢正是知道这些,所以才没有贸然进攻。他好不容易掌控了草原,如果在平城败了,他的汗位也就到头了,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的。”
石亨摸摸后脑勺,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君一席话,那啥,那啥书,卑下读书少,只晓得打啊杀啊的,没想到脱欢不进兵,还有这么多理由,嘿嘿,要换做是我老石,看瓦剌到了,估计早上就冲过去,砍几个瓦剌兵就完事,自己也玩完,哪里能够利用他们的矛盾,把瓦剌挡在平城外。跟着侯爷,我老石一辈子也学不完。”
陈远认真道:“你只要记住,不要轻易开站端就行了。这些士卒,都是生命,都是我们的兄弟,打仗,是要死人的,兄弟死了,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好过,我们死了,我们的家人也难受,所以,我们要保护兄弟们,也要保护我们的家人。任何时候,都要以和平为主。我们是国力强大的和平,也绝不是屈辱的求和,所以今天,我们必须要站在外面面对瓦剌的铁骑。”
石亨动容,认真的点头。
里面的士卒听得热泪盈眶,许多忍不住小声啜泣。
他们看到太多的兄弟丧生了,从来没有这样一个高官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会在乎他们的家庭,高官眼里只有战功和升官,哪里会在乎他们这些低贱的士兵呢。
侯爷的话怎能不让他们动容,他们许多只是临时抽调来服徭役的,仗打起来,他们就没法回去了,在北方丧生的一万多人,有他们的兄弟,有他们亲人,甚至是父亲。
一个十几岁的士卒忍不住哭了起来:“父亲,我父亲去了草原,没了——”
他一哭,其他人也忍不住,纷纷哭泣。
陈远默默的站起来,没有制止他们,望向外边,铁打的汉子,也是人,被官迷了心窍的害得家破人亡,他们怎么能够不哭泣?
李英沉默无言,看着哭成一片的士卒,心里不是滋味。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