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了,道:“不过,朕也知道,你做得很不错,朝廷有法度,不能凭个人心意随意开杀戒。二叔在山东经营十多年,山东一塌糊涂,再杀下去,遭殃的还是百姓。”
陈远候着他的心气儿稍平,便又提起了杀张洪的事,毕竟这事,是自己擅自主张。要是皇帝多心,自己不好解释。
“一省学政,贪赃枉法,勾结党友,管理不好山东,闹出罢考的事,李骐的事,他多少是有关的,杀就杀了,没什么要紧。”
陈远嗯了一声。
“你到山东,有没有发现什么人才之类?”
陈远好奇。
朱瞻基叹道:“皇爷爷年老的时候,常常就叹,我大明无人可用,若不是有你在这里撑着,我大明的局势,还不知道是怎么样。朕上朝的时候,大部分臣子都是须发皆白,后继无人啊。”
陈远理解他这种心情,刘邦打了天下,说的最著名的一句话: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有人才,再英明的君王都无可奈何。
他想到山东见过的几个人,道:“臣在山东,倒是有几个人能臣记忆深刻。”
“哦?”
陈远把李贤、陈文和石亨三个人的事说了一遍。
朱瞻基点头:“倒也有些才能,石亨嘛,唔,朕已经把原来汉王的铁衣卫划归了三千营,其中樊忠领着三万人马驻守大同,就让石亨到樊忠那里去历练历练吧。”
“谢陛下。”
“唔,至于李贤和陈文吧,要是今年能考中,你就收他们做门生?”
收门生?陈远吓一跳,自己几斤几两,哪里教得了他们的学问,苦笑:“陛下,臣才疏学浅,而且臣太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收门生难免惹人非议。”
朱瞻基想了想:“也是,不过,朕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你替朕安排他们吧。”
陈远只能接下这个苦差事,忽然眼睛一亮,若他们真有才,推荐他们去杨士奇府上吧,不晓得他会不会答应。
和他儿子关系很僵硬,但改革需要杨士奇支持,推荐李贤和陈文,若是如杨士奇的意,有这层关系,也好缓和局面。
陈远又说起山东新任学政的事。
朱瞻基脱口而出:“你在奏章中推荐了一个知府,朕想着,你的眼光不会差,昨日已经令吏部行文了。”
“谢陛下。”
这事儿议罢,朱瞻基说道:“这些年来,你东奔西走,南征北战,总是有事要你去忙,让你连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好啦,这次回来应该无甚大事了,科举顺利考完,薪俸制度也落实了,官员们都大有干劲,你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了。”
陈远苦笑:“陛下,臣还有一事?”
“哦?一并说了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臣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医被架着,不知,咳——不知老太医犯了什么过错。”
朱瞻基脸上火辣辣的,干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他失态了,说朕是桀纣之君。”
陈远苦笑,老太医还真是大胆,道:“真是该死,老糊涂了啊。”
“是啊,老糊涂了。”朱瞻基见陈远提起,知道有求情的意思,他其实也不想弄死老太医,顺坡下驴,说道,“朕也不是小气的人,看他一把年纪,关他两天就放了吧。”直接放那是不行的,要不然,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当然,朱瞻基自己心里也有愧,辛辛苦苦把老太医叫来,这样的对待,他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才这么好说话。
“陛下仁慈。”陈远称赞,告辞出了皇宫。
回到家里,满满的一桌菜,还有一个幽幽怨怨的少妇。
“夫人,你辛苦了。”
耿采若笑意吟吟:“舟车劳顿,相公,你累了吧。”
“不累,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