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处处危险,是决计不能无所顾忌出现在你身边的。就算陛下看重你,如果知道你和白莲教匪首有了骨肉,陛下会饶恕你么?就算陛下念及你的功劳,百官抓住了你的把柄,弹劾你,你怎么办?你家人怎么办?你还要为百姓做事,进行改革,如果没了陛下个百官的支持,你怎么改革。”
陈远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身居朝堂,如履薄冰,绝不可能随心所欲。犹豫道:“什么改革,我可以不要。”
“不行。”唐赛儿正色道,“当初我能让你活着,听从你的话,答应放弃造反,不顾危险救你,就是看到你为百姓做事,我是苦难过来的,我不希望,百姓再步入我的后尘。如果你为了私情,放弃这些,我唐赛儿宁愿以死明志,我和冲儿绝不拖累你。”
“别,我就是随口说说,可是,可是我不想让你们母子这么流落,冲儿,他是我的儿子,我应该照顾他。”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陈远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有的选择么?”
陈远冲口而出道:“留下来,都留下来,呆在我身边,我来想办法。”
唐赛儿摇头道:“保的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世上没有透风的墙,生病尚有医药,如果被朝廷抓住问罪,一句话被定了生死,世间谁能救。”
陈远默然,很沮丧,没有谁能主宰世间,谁都有无奈的时候,即使坐在皇帝宝座,也不能随心所欲,皇帝都不能娶反贼的女人,因为百官会阻拦,所有人都会反对,皇帝都没得办法。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我不能让你们走。”陈远紧紧抓住她的双手。
唐赛儿脸上立刻飞起彩霞一片。心如乱麻,她没料到陈远会如此直接,一时间面红如血,双手被握,虽武艺高强,却无半分气力挣脱。
“不不,不行……你我绝无可能,侯爷风华正茂,我已经三十了,又曾嫁了人,还是钦犯……”
陈远目光灼灼:“我不在乎,我们好好把冲儿抚养长大,姓陈也好,姓唐也好,随你的意愿,我只想好好补偿你们,让我照顾你们好吗?”
“可是我在乎。”她终究说服不了自己,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陈远一把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我一辈子小心翼翼,害怕一步踏错,这次,让我任性一次。”陈远双手紧紧,让她没法挣扎开来。
唐赛儿脸上火辣辣的,闻言泪如泉涌:“你这人,我恨死你了。”
“恨就恨吧,我也不在乎。”
“流氓。”
“恩。”
“无赖。”
“恩。”
她说什么,陈远就恩的承认,唐赛儿实在没辙了,这两日大悲大喜,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这辈子流的眼泪都还没得这两天多。
她央求道:“不要逼我好吗?我和冲儿终究是钦犯,我们不能害了你全家,我知道你的心思了,可我有我的苦衷。就算我们不是钦犯,我独来独往习惯了,也不想到你那一大家子掺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硬要逼我,要么,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具尸体,要么,我流浪天涯,你再也找不到。”唐赛儿语气很坚定。
这个人女人受过太多的苦,容易走极端,陈远不敢太过,只好放开道:“可是,我不忍心看你们四处流浪,还有冲儿,他应该过上开心的生活,而不是四海为家,至少,不会为一日三餐在哪里而发愁。”
说到儿子,唐赛儿又软了下来,沉吟了一会道:“我待会会带走冲儿——”怕陈远反对,又急忙道,“如果你要是想他,可以到城外的大王村来找我们。”
陈远点点头,她已经退让很多了,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从明天就开始春闱了,希望一切顺利。
只要科举考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