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李骐的画像,心中感叹。
这个时候没有写实肖像画,所有的画像都经过了加工。不到三十岁,画像里穿着大学士官服,手持象牙,表情严峻,还有几缕胡须,基本和真实的李骐扯不上关系。
陈远对画画不懂,也就遵循这个时代了。
他是清楚的,后世历史书上那些人物画像,根本就不是历史本人。因为历史上没有人物写真,就算像本人的图片,多次动乱和国家变革,最后要么失踪被毁,要么走了样。最后都不能原样的展现,比如著名的侍人杜甫,我们的课本上图像是画家蒋兆和本人;祖冲之则是照着浙大校长竺可桢画的;而唐玄宗和汉武帝画像基本一样,就是胡子不一样,其实是根据一个人画出来的。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外面,一个男子奋力的挣扎。
侍卫守卫森严,他当然没能进去。
他指着侍卫骂,侍卫可没有好脾气,就是一顿胖揍,登时他就鼻青脸肿了。
半个小时,半个时辰,仪式基本结束。
“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们这些小人,小人——”
这时候,陈远终于听到了动静,询问身边是怎么回事。
黄谦尴尬的说:“是一个自称李骐的好友,想要进来祭祀,被侍卫难住了?”
李骐的好友,陈远有些奇怪:“既然如此,让他进来。”
“侯爷,此人悖逆无礼,嘴说脏话,还是——”
“无妨,让他进来,你们都下去。”
“是。”黄谦得了吩咐,带领人出去,不一会进来两人,一男一女。
陈远吓了一跳,因为居然是杨道和钟晓,杨道鼻青脸肿,对他怒目而视。
“钟姑娘,你——”
钟晓低下头:“我本想来祭拜他,没想到进不来。”
陈远暗道惭愧,因为那天的事,没有叫她一起来,看来还是杨道“打进来的。”
“钟晓,你,你无耻,在南京的时候,你恨不得李骐死,害他入狱,现在又来假惺惺祭拜,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快滚,不要脏了这个地方。”
钟晓脸色白了白,嘴唇发抖:“我,我——”
陈远皱眉道:“杨道,你也是个读书人,说话注意点。”
杨道指着陈远冷笑:“你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天下第一为百姓的人,其实虚伪至极,迟早有人会揭露你的嘴脸的。”
钟晓怒道:“杨道,你别血口喷人,你说我也就罢了,李骐心胸狭窄,遭人嫉恨,自取灾祸。若不是侯爷,他死了也是白死,如今受人祭祀,也算名垂青史了。”
“哈哈——”杨道大笑。
他指着陈远冷笑:“是啊,李骐死得名垂青史,哈哈,亏你说得出口。陈远,政策是你提出来的,你自己为什么躲在后面,凭什么让李骐在前面得罪天下人。他死了,你再来安慰百官,天下美名都被你占尽了,你说,你是不是道貌岸然。”
“你,你胡说八道。”钟晓连连反驳。
杨道无视她:“陈远,你说,你自己说啊。”
陈远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哈哈——”杨道指了指天,又指着陈远,“德昭,你听到了吧,是他害死了你,是他害死了你啊。”
陈远一字一句道:“我问心无愧。”
杨道表情更加狰狞:“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们这对奸夫,李骐,看看你的女人,对你的仇人投怀送抱——啊,你个贱人,你敢打我。”杨道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钟晓居然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被我说中了,被我说中了,你们这对奸夫,我要去告诉天下,看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害死李骐的——喂,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陈远懒得跟这种疯子死缠烂打,他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