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无忧,过上几年,等风头过去了,这件事已经被人遗忘了,本官还会想办法安排你的子嗣作官。”
张洪循循诱导:“你不肯死,哼,我告诉你,威宁侯就是个煞星,到哪里不是血流成河,你想斗过他?想都不要想,最后还是一死,而且他带的是锦衣卫,锦衣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痛不欲生,死得苦不堪言。哼,别瞪着眼睛,想拖我下水,哼!本官最多不过是唆使的罪名,大不了降级,可是到那时候,谁还管你的家人?管熊,你这条性命,已经不保了,就不考虑考虑身后之事么?”
管熊面孔扭曲,颊肉不时抽搐一下,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抬起眼睛,一双发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张洪,哑声道:“我……可以认下一切罪名,你得保证……”
“我保证不了,也不会保证,保证了,你死了也看不到,你没得选择,只要本官无恙,本官自然会照顾你的家小。”
管熊惨然一笑:“张大人,我谢谢你的好心,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栽培!”
张洪无视他的嘲讽,只是冷笑:“本官早就告诉你,当了官,你就不是你自己,也由不得你自己,无论你是为百姓做好事的官,还是贪官污吏,你只能跟着这个潮流走,踏错了,身败名裂,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谢谢大人再次教诲,管熊九泉之下,铭记于心。”管熊沙哑着喉咙笑,缓缓回到囚床前坐下,呆呆望着墙壁发呆。
张洪冷笑一声,走出了大牢,对狱卒道:“记住,忘记今晚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本官来过,否则——”
狱卒汗毛竖起,瞬间背后冰凉,立即保证。
晚上,陈远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秀眉俏眼,肌肤玉样温润、珠般腻滑,宝光流转,一抹朦胧神秘的光华,直与淡星斜月争辉,天香国色,她正含情脉脉,艳若春花。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女子轻声叹。
“怡璇,原来你在啊,相公想死你了。”
画面一转,女子又变成了董明燕,温柔道:“相公,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鸽子汤。”
“呃,好,晚上酒喝多了,东西没吃多少,还真有点饿了,辛苦夫人。”
“哼,想得美,又招惹了多少女子?”忽然,又是耿采若俏脸含怒。
陈远吓了一跳:“没,采若,天地良心,我没——”
“哼,你什么时候没有招惹女子,你个负心人。”又另一个女子。
陈远大吃一惊:“赛儿,啊,是你,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了——”
“嘿嘿,大侯爷,你在找我吗?不用找的,等咱们的儿子大了,他就带兵打进京城去找你。”
“黎玉义,你别跑,放开我的儿子。”陈远大怒,伸手一抓。
却抓到一个棍子,什么情况,陈远猛的睁开眼睛,原来自己抓的是床杆。
坐起身来,捶着酸痛的肩膀,还好,只是一个梦。黎玉义,哎。
他突然想到昨晚,还好,最后把持住了。
自己欠的风流债,已经够多了。
当了一把柳下惠,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叹息,简单洗漱了一下,朝钟晓的房间里望去,没什么动静,心虚的回头。
吃了早餐,就径直前去衙门。
大堂上,陈远端着一杯茶,对着茶杯吹气,轻轻拨动盖子,眯着眼睛打量堂下。
堂下官员正进行着激烈的讨论,许多人慷慨激昂地陈词,说不能给李骐建祠。
“大人,李大人年纪轻轻,尚无功德比邻圣贤,何德何能建祠,享受百姓的供奉。”一个官员反对。
“对啊,是不行。”许多官员附和。
“哦?”陈远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提出给李骐建祠,一层石激起千层浪,早就知道他们会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