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门差,陈远伸出右手,摸了摸她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狐疑:“你温度还没我高,没发烧啊。”
黎玉义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陈侯爷郑重道:“是,但是,这个与我是不是男人没有关系,你看,我就一个破侯爷,嗝,三餐得个温饱——”他打着饱嗝,伸出左手五指,右手掰手指认真数道,“一、二、嗝,三……我家现在已经有六口人了,嗝,如果加上你,再加你生个儿子,不就多了两口人,还有明燕、怡璇她们还要生娃——那就是十多口了,这得每个月多少银两——”
“无耻。”黎玉义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被彻底打败了,这个混蛋,自己怎么会原谅这样的混蛋,早知道一刀杀了完事,额,杀不了他,那就自杀完事,居然还对这样的混蛋动心——
她脸色瞬间冷得像北极冰原。
陈远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身在冰窟,全身上下找不到点暖意,寒气袭骨,仿佛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一座冰雕。
她回过身,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开,头也没有回。
陈远呆住。
屋外值守的看到黎玉义出来,大吃一惊,天哪,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待看清那个人,又是一呆,是个女人,还是个绝色女人,不由暗叹,难怪侯爷刚才喊出声,说不定刚才,嘿嘿,还让我守着,不让人进去。侯爷好福气啊。
里面的陈大侯爷,还在傻傻的,大风挂来,仅存的几片树叶掉落下来,吹到陈远的脸上。
“真特么冷。”陈远阿嚏两声,缩了缩身子,赶紧跑进屋,却是辗转难眠,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要回京复命。虽然一直没有见到汉王,而且还被汉王上折子,让自己封地在胶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后你造反,老子怎么独善其身,汉王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不过劝服了赵王,只要赵王不参与,短时间汉王孤立无缘,不会随意起兵造反,也算摸清了底细,可以回去交差。
简单吃了早餐,就启程,赵王还是派人来送行。
不过陈远一直在四处看,没有看到黎玉义。
心里叹息一声,也有些复杂。
细细想来,总觉得她昨日的行为带着某些目的,不过,那种没能敢上的滋味,着实让人遗憾。
已经是腊月,吹了两天大风,下起了雨夹雪,道路难行,骑马走了五天,才赶到,还冻得不行。
到了京城,家都没回,马不停蹄进皇宫。这是规矩,出去办皇差,必须第一时间复命,要是做其它的,那就是大不敬,言官御史状告,皇上甚至会大发雷霆。就算仁宗比较仁慈,谨慎的陈远也只能忍住对家人的思念,直奔皇宫。
他是走龙光门而入,牵马走在东二长街。忽然,两个人向他跑来。一个四方脸,胡须较少,正是自己三舅哥蹇芸,另一个稚气未脱,脸圆肚子大,陈远见过,是李时勉的儿子李立。
李时勉性格刚直,为人刻板,娶了一个老婆,也没有纳妾。更让人背后谈论的是,连同房都少,所以到三十多了,才有了这个儿子。
“表姐夫,快帮帮我爹爹。”饶是冬天,李立跑得满头大汗,十分难过。
“是啊,妹夫,快帮帮李立吧。”蹇芸也在旁边帮衬。
陈远不由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李立几乎哭出来,他十八岁了,但是李时勉不会教儿子,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毫无主见,遇到事情慌里慌张:“宫里传出消息来,父亲今天在朝堂上被陛下打了,是陛下操起金瓜武士的铁锤打的,头破血流,都说没气了,表姐夫,我该怎么办啊,我求遍了人,没一个人敢帮忙。”
陈远皱眉,李时勉是做了什么,让仁慈的朱高炽这么生气,亲自打大臣,棘手。他询问蹇芸:“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