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好像还有一点奶味,陈远忍不住胡思乱想,她不会才奶过孩子吧?咦,她这么刚烈,会嫁人生孩子?想想也觉得稀奇,奇怪,他这才回想起来,唐赛儿的胸本来就比较大,见到的时候更大了些。
陈远想这些,唐赛儿当然不知道,要不然,当场就揍他一顿了。她心情复杂,一时也不去认真辨别陈远是否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唐赛儿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又喝酒了,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么。”
陈远一脸茫然,这是唐赛儿?我是不是在做梦。
“喝酒了也好,睡着了也好。”她又这么道。
陈远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呀,在京城好好做你官就行了,为什么要来山东,山东凶险万分,听说你在高柳,就差点被杀,如果,如果不是我最后收手——你,你也要死在我手上,你逞什么英雄,你说你要是真有个好歹,你的家人怎么办?我怎么——你啊,你年轻气盛的,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她偷瞄了一眼外面,生怕耿采若突然进来抓了现行。
顿了顿,细细的声音又起:“那天,我是想一刀杀了你的,如果你是个贪官,我杀了你,然后跟着你自尽便是了。我——我没了清白,死后没脸见父母,也没脸去见林三,跟着你死,好歹有个伴!”
“我不知道,我是恨你还是怎样?”
“把你抓到山东,是我对不起你,毁我清白,我是该杀了你,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能挽回什么?是你把教众带出来了,他们可以安心回去种地,你给了他们出路,现在山东贪官全部被抓,日趋平静,百废待兴,你更是功不可没。可是,我呢?一切都回不去了。你现在睡着了也好,至少不要知道我来过。”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是不想来见你的,可是我——”
两行清泪轻轻地挂在她的眼睫毛上,她哭泣的时候,声音也是细细的,完全没有女强人那种强势。
陈远有些痴了,唐赛儿心情复杂,他心情又何尝不复杂。
两个人终究发生了关系,不像现代,一夜情这种事数不胜数,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按古代的话来说,唐赛儿失去清白,是万人唾骂,死后只能随便找个小地方埋的,连碑都不能立。
所以她听说陈远是害山东的罪魁祸首时,只想着杀了就解脱了。但是最后真相大白,她害怕,她彷徨,因为这时候,她不再是侠女,还是一个母亲。
她给儿子取名叫陈冲,就是要冲洗掉一切,重头再来。
唐赛儿忽然神情变得坚毅,用掌背抹去颊上那无声的泪,低低地道:“你好生歇着吧,我要走了,我不该来见你,有些事——罢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陈远奇怪,她好像是来告别的,为什么突然要来告别?
榻边一轻,唐赛儿轻轻地向外走去,陈远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过了许久,他悄悄张开眼睛,就见房门已经关上,关得极静、极轻。
陈远的目光又看向榻前,榻前放着一只竹筐,上边放着一套簇新的衣裳,针脚细密,平平整整,轻轻拿起来,触手却有些温热。
这是几个意思?陈远拿着衣裳,一时有些痴了……
其实两人相处的时候不短,从被她抓,一个多月时间,就是朝夕相对,只不过她想拿自己换她的丈夫,自己又想着保命,唐赛儿对自己一直冷着脸,他也下意识的认为她对自己毫无感情。
毕竟两个人,说这样产生感情,怎么也说不通。一个朝廷的大官,一个反贼。我被她抓了,差点没命,还爱上她?没道理的事。
可是,那天她来杀自己,难道真的是爱之深恨之切?说不通啊。
她的身份,陈远也不敢想,不能去想。
唐赛儿闪身出了衙门,就看到耿采若寒脸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