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
“还给我,我的馒头!”老人人追出不远,便力尽软倒在地,只能伏地痛哭——
“老爷,大老爷——”小孩抢了馒头,哪里得吃,还没到嘴边,就被别人抢走了,一哄而上,不知道几人能吃到了一口。老人的馒头袋子也被一抢而空。
乡绅满脸木然,像审视犯人似的盯着过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伸出瘦瘦弱弱的手臂,乞求道:“老爷,我爹、我娘,都饿死了——老爷,您行行好,求你给我口吃的吧,一口,给一口就行。”
乡绅冷冷地道:“给你,我们吃什么?”甩开了小男孩。
小男孩绝望地往回走,走不多远,他就一头倒在地上。
没有人看他,外面的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类似的场面太多了,常常有人走着走着,一头扎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人们从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司空见惯,甚至伴着尸体睡觉,都已完全没有感觉,饥饿把人们的心变得坚硬似铁。
“钦差大人放粮施粥了!”
下午的时候,一道道高昂的声音传出来,响彻天际。
难民们突然坐起来,不约而同。就算几乎奄奄一息的,也在挣扎着爬起来。
钦差大人,不,这时候他们不是关注钦差大人,而是施粥了,有吃的了。
随即他们闻风而动,扶老携幼朝城门涌去。
果然,他们看到,城外已经简单的搭起了五个棚子。
“听着,钦差大人有令,要喝粥的,立即排好队,一人一碗,敢有插队的,不但不给粥,还要治罪,你们听明白了吗?”
灾民们没有回答,没有力气搭话了,但却听懂了,自觉排了五排,一个一个盯着粥棚,果然看到有人喝到了粥,便开始高兴起来。
陈远站在城头,把下面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悲愤,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管什么麸糠呢,把碗的边沿舔的干干净净。
“呸,给我们吃的是什么?这是麸糠啊。”
突然有个汉子大喊,将碗砸在地上:“乡亲们,什么狗屁钦差,也没什么好心,是个狗日的贪官,朝廷有法度,施粥必须能插筷子,你们看看,这粥稀的,一个碗里就十多粒米。”
他这一叫,施粥的就停了下来。
士卒责骂:“不想喝粥就一边去,再敢扰乱秩序,杀无赦。”
他这一说,反而激起了百姓的反感,大汉怒道:“都是狗官,拿咱们当畜生,相亲们,反正咱们也活不下去了,狗官就在城里,咱们去杀了钦差,粮食都是咱们的了。”
“对,咱们也快活不下去了。”
“杀了钦差。”
“杀了狗官。”
立即有几个人附和,然后流民就乱了,朝着粥棚和城里涌去,抢粮食的抢粮食,打官差的打官差。立即有几个官差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大人,该如何是好?”江谌慌了神。
陈远沉沉道:“你带人下去,将带头闹事的,杀无赦。”
“大人,这,杀流民,咱们罪名不小啊。”陈循大惊。
陈远指着下面,解释道:“你看方才那些吃粥的,哪个还管粥的问题,都是狼吞虎咽,人都要死了,还管这些。那几个闹事的,体力充沛,脸色红润,显然不是流民,立即捕杀。”
陈循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么回事,惊道:“难道还有人故意给咱们使乱子。”
“杀了钦差大人,杀了狗官!”不一会,他们进冲进了城里,朝城头赶来。
“快保护钦差大人。”江谌慌了,连忙指挥身边的人去阻止领头的
哪知前面几个武艺高超,很快将士卒打倒,领头的,嘴边带着阴笑,手上的剑,直指陈远。
刺杀?陈远大惊,连忙退后。
陈循被一脚踢倒,吃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