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狱,还是他向赵王举荐,对咱们也算有恩,你能不能……”
杨溥皱眉:“在这个世道,哪有恩情可讲,陈远是为百姓做了很多事,与他在安南的相处,我也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但是,他的举动太过超前,超前则为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他出身卑微,他现在在陛下面前如日中天,谁不妒忌,谁不想踩一脚呢。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我可以不如别人,我可以过得悲惨,但是我一定会把比我过得好的人拉下来垫背,没有什么恩情可言,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咚咚”门外家丁敲门,杨浦好奇,问什么事。
“老爷,有要事禀报。”
杨溥整理衣襟,正襟危坐,道:“进来吧。”
家丁进门,连忙向二人行礼:“老爷,夫人,有个神秘人在后门求见!”
二人诧异,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杨溥淡淡笑:“还真是不死心啊,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睡下了。”
家丁从手中递上一物,恭敬道:“老爷,那个人让小的把这个给老爷看,说老爷看了就会明白。”
杨溥好奇,接过物事,原来是一颗七彩珍珠,冷笑:“还想贿赂我——”他想退回去,突然惊讶喊出声。
“老爷,怎么了?”
杨溥将珠子拿在灯下仔细看,越看越神色凝重。沉声问:“来人带了多少人?”
“回老爷,就带了两个人。”
杨溥深深叹气,感到颇为棘手。
“老爷——”
“夫人,夜深了,你快去睡觉。”杨溥神色严肃,对家丁道,“去把来人带到客厅,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是。”
家丁出去,彭氏知道丈夫的话不容违背,就先回去歇息了。
杨溥来到客厅,心中正在思虑该怎么办,家丁禀报将来人带了来。
杨溥将家丁打发出门,下拜恭敬道:“臣杨溥,见过太子妃殿下。”
来人男装打扮,三十七八岁年纪,柳眉杏眼,身姿婀娜,白里透红的肌肤,整个人就像一枚熟透了的蜜桃,轻轻一掐,就能流出水来。
太子妃张氏点了点头:“这是在你家里,不必拘礼。”
“不知太子妃深夜驾临,臣有失远迎,请恕罪。”
太子妃摆摆手:“杨大人看到珠子,认得我的身份?”
“回太子妃,这颗珍珠非同寻常,还是永乐五年,陛下赐予娘娘的,臣有幸得见,因此认得。”
太子妃笑道:“杨大人好记性,难怪过目不忘,当年中进士,为太子洗马,太子就对大人赞不绝口。”
“臣惭愧。”
“杨大人,我这次来,就是来问问你,对于陈远和迁都一事,你怎么看待?”
“这?”
“杨大人,我想听你的实话。”
杨溥叹了叹,才勉强道:“陛下骑虎难下,难哪。陛下经过迁都,在朝中怨声四起。陈远虽为百姓,但触犯了士族的利益,提高商人地位,发行国债,种种都为士族不容。我虽佩服陈远的勇气,但是,自古以来,改革者都要付出代价的,商鞅,被五马分尸,王安石,最后也是身败名裂。因此,臣也不认同陈远的做法。陛下要安抚重臣,要稳定朝中局势,恐怕要牺牲陈远了。”
太子妃期期然:“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你无论如何,要救一救陈远?”
“娘娘,这?”
“这是我——是太子的意思,太子仁慈,一心想要为百姓做点事情,陈远虽然得罪了大臣士族,但终究为了大明百姓,所以,请你务必说服陛下。”
“臣——”
“杨大人,这是命令!”
“是,臣杨溥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