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砰的一声,大厅里蒲团飞舞,乱做一团。
老尼双手合十,大声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边跑出十步开外,劝道,“两位施主,有话好说,不要扰了佛门清修啊。”
两个女子打得正欢,你来我往,就是三十回合,谁也没有在乎老尼。
老尼哭丧着脸,不停的念阿弥陀佛。
二人相斗,以快打快,兵器交缠之后,片刻之间,便接连对了三掌,怦怦三声轻响过后,两人同时疾步后退,耳根微微发红,酥胸轻喘,显然是不相上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打抱不平的人。”
“天下那么多不平,你非来管我?”
“我看见了就得管。”
“要你来管——”说话间,唐赛儿身如一只青燕般飘然而起,纤纤十指弯曲成钩,细长指甲闪着湛湛银光,声势极快。
耿采若不慌不忙:“贪图享受,背人偷情,其罪一也,抛夫弃儿,其罪二也,扰乱佛门,佛门有你这样的人,佛门真是耻辱,其罪三也,歹毒心肠,刀刀要夺人性命,杀气过重,还想入佛门,其罪四也——”
“够了——”唐赛儿怒道,“我观你江湖行走,倒不像成婚的人,但眉毛涣散,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何苦来挖苦我?”
耿采若脸红了红:“谁说我没有成婚?我与相公两情相悦,相公爱我,没有约束我,怎么了?倒是你,是背叛佛门?还是背叛你丈夫?”
“你——”唐赛儿想起过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耿采若咯咯一阵娇笑:“怎么,被我说中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不与你辩驳,逝者已去,来者独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唐赛儿突然冷静下来,是啊,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名节好可珍惜的呢。
她跳出圈子,停下争斗。耿采若不是来打架的,自然也不会主动出手。
“哇哇——”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沙哑,想是哭得太久了。
耿采若道:“你也知道庸人知道道理,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孩子总是你的骨血,你不生下来也就罢了,既然生下来,又为何要如此残忍,你看看那边——”
顺着她一指,唐赛儿看去,原来是一只母猫,正在树下舔小猫的毛发,小猫安详的晒太阳。
动物都有哺育的本能,何况人呢?
是啊,我连死都不怕,又怕什么骂名呢?孩子是无辜的。她再看殿了观音像,虽然地上一片狼藉,但观音始终面带微笑。
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呢?
一饮一啄,自古有定数。背叛丈夫,跟他发生关系,不是自己的本心,他也是无辜的,造化弄人。更不曾想,珠胎暗结,生下了孩子。
“姑娘,这孩子,我——”姜大婶走到她跟前,局促不安,十分惶恐,没能照顾好孩子,“他,他太认人了,除了你,没人能哄住他。”
唐赛儿下意识的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丝温和。
接过孩子,孩子回到温暖的怀抱,果然不再哭了。
罢了,再多苦难,终究是上天的考验,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咱娘俩就相依为命吧。
耿采若看到她转变,和卓月美相视一笑,感到十分欣慰,悄悄的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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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间阴暗的、看不清全貌的房间。
王斌坐在桌前,他的身前放了一只碗,碗里还有半碗汤药,屋里隐约有些药味。
一个大夫再捣鼓着药。
他咳嗽几声,说道:“大夫,怎么用了十副药了,怎么还是没有效果?”
大夫踟蹰道:“大人,您年轻的时候掏空了身子,有生了大病,那方面,受了影响,您这么多年求医,都没有效果,急是急不来的。”
王斌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你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