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用也得有用啊,现在是你兄弟,你都不求情了,事后老爷子还不找你算账。陈远这话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让他按照自己说的办。
朱高燧才站出来叫了一声:“父皇?”
朱棣有些好奇,这个儿子,平常也是不会求情,闷声不响那种,他要说什么?
只听朱高燧道:“父皇,这是我们的家事,咱们回去再说。”
这话说的妙,争夺太子也好,争夺军权也好,都是他们父子的家事,在军营中发脾气,难免寒了将士的心,也让人家看笑话。自家再不团结,也是回到家里关上门再说。
朱棣的神色渐渐缓和,深吸一口气,对三儿子投去赞赏的目光,点点头,对二儿子道:“快起来吧,丢人现眼,咱们回去说。”
军营前停着一行车马,团龙旗帜,矗立银盔甲侍卫。
朱棣说完,摆摆手转身登车,金顺带头躬身大声道:“臣等恭送皇上。”
走得远了,往座位上一靠,忧心道:“你们兄弟啊。”
太子走得很慢,朱棣的车驾特意很慢,太子闻言触动:“父皇,您放心,做儿子的,理解您一片苦心,儿子绝不会让你为难。”
朱高煦刚才是老爷子突然发怒,性格又是刚直,所以顶撞,现在气也消了,也觉得理亏,他委屈道:“父皇,不是儿子想当面顶撞您,可是,儿臣的监国,您说撤就撤了,撤就撤吧,儿臣做那个也累,看奏章烦死,可是,儿臣想练练兵,想征战沙场,那也不行吗?”
“高燧,您说呢?”
朱高燧思索了一下,道:“父皇,别说咱们是兄弟,就算是上门牙和下门牙,偶尔也会磕到一下,大哥仁义,喜欢仁德,二哥喜欢勇武,豪爽干练,是两个不同的人,偶尔争执一下,在所难免。可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像当年父亲靖难,咱们兄弟三人,还是会齐心协力,替父皇鞍前马后。”
朱棣听得很满意,把陈远叫上来。
“陛下。”
朱棣握着他的手,对兄弟三人道:“以后,你们兄弟不管谁继承我的位置,都要保他一世荣华,只要犯的不是谋反大罪,不得治罪,明白吗?”
陈远受宠若惊:“陛下——”
朱高燧第一个表态:“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谨遵吩咐。”
朱高炽和朱高煦才跟着表态:“是,儿臣谨遵父皇吩咐。”
陈远深深感动,一是朱棣对自己的信任,二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完成他的嘱托。
正在这时,就听车外传来一声惊呼,朱棣眉头一蹙。
朱高煦打马去查看,片刻功夫,便回车边慌张道:“父皇,城中火起,烟火弥天,看来火势着实惊人,看样子像奉天殿。”
朱棣一听攸然变色,急忙走出车厢,往紫禁城头一看,只见城中一处浓烟滚滚,不由大惊道:“快,高煦高燧,立即带人去灭火。”他是愤怒和忧心,愤怒的是,天子脚下,天气寒冷,禁军守卫森严,怎么说着火就着火了,忧心的是,那些文人最会找借口,本来就对迁都不满,这下他们不知道又要怎样死谏,说自己迁都的错误,是受到天的责罚。
朱高煦朱高燧得令,招呼五百卫士,骤然加快,向城中飞快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