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木埝、搭材等工匠,水手、民稍……这些是出航的必备人员。
其次,就是是乐师、厨师、说书艺人、杂耍艺人,以及愿意下西洋的商贾。这些是把中华的技艺展示出去,获得其他国家的认同感,打开贸易之门。
然后是精通星相天文、农业、动植物、工程、建筑、冶炼铸造、火器制作和维修等各方面的专业人士,他们将负责研究、实验、测量、测绘、记录、收藏等方面的专业事务,吸取其他地方的优秀经验。
这次远航是划时代的。
不再是像前几次宣扬大明国威,还承载着兴盛大明的希望。
王景弘看着忙忙碌碌来回的工人,还有威武的宝舰,露出了笑容。
“你确定要远航?”
王景弘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陈远。
王景弘笑了笑,带着陈远,沿着港口走。
海浪翻涌而来,在岸边击起浪花,还有水手们的号子声。
王景弘对着海边深舒一口气,露出陶醉的味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冒险,涉沧溟兮十万余里,观夫鲸波接天,浩浩无涯,或烟雾之溟,或风浪之崔嵬,我想去海上,挑战我的新世界。”
陈远担忧道:“可是,远洋航行是危险的,他们将长年颠簸在海上,要很久很久才能重新踏上祖国的陆地,船上的人也许再也无法回到故土,他们或因疾病死在异乡,或因风浪葬身大海,或因失事或其它原因永远留在异域他乡,在那里繁衍生息。”
“那不是我的最好的归宿吗?”王景弘笑着反问。
陈远默然。
王景弘面对陈远:“我是个残缺的人,不比你,娇妾美妾,如花似玉。你啊,真是个奇怪的人,做不了大事,我明明是你的敌人,你反而来担心我。”
陈远苦笑:“是的,我在这方面,确实优柔寡断,只是,我不想活得那么残忍,就算世界残酷,我也宁愿相信光明。有些事情,非你我所愿。不相信光明,永远得不到满足,他只会盯着别人的缺点,只会看到自己受到了多少不公平,而不会想着,为什么别人会成功,别人又付出了多少?在别人夜以继日遭受无数白眼奋斗的时候,他呢?贪图享受,好逸恶劳,等别人成功了,他就骂别人为富不仁,骂别人抢了自己的资源。”
这些话,让王景弘深深震撼,回首过往的一切,怨得谁呢?怨苍天,怨大地,怨父母没有给过好出身,怨弟兄之间尔虞我诈,怨陈远横刀夺爱,怨朱瞻基冷酷无情,可就是没法怨自己做不好选择。
他涩声道:“如今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明天就要随朱棣去顺天了吧?”
“是的,陛下让我随行。”
“那恭喜你,至少两年内你看不到我,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陈远笑笑。
王景弘望了旁边,见三丈开外都没有人,突然神秘道:“你想知道,那晚那个女人是谁么?”
提到那个女人,陈远就有些窘迫。那晚栖霞市的女人,偶尔会在他脑海里出现,玉体横陈,倾国倾城,又中了药,那滋味自然是回味无穷。
“她是?”
王景弘肆无顾忌的大笑:“你不是能掐会算么?”
陈远很坦白:“王兄行走江湖,我那点小把戏,哪能瞒住你的眼睛。”
这声王兄让王景弘一颤,埋在心底的死海,好像起了一丝波澜。
他上前两步,忽而又转过头来,神秘道:“她的身份,贵不可言,那就让我在远处的海外看这一场戏,看她会不会找你,还是,把这件事永埋心底。”
“什么?”陈远心里却感觉到发凉,贵不可言,这样的女人,能有几个,不是朱棣的后宫就是王孙的后宫,这下,真的不知道哪天就会大祸临头。
偷后宫的妃子,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