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恕罪。”朱瞻基冷汗涔涔,爷爷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山东的官员都是二叔的人,皇爷爷嘴上痛恨,却不给处置,难道,他老人家真的想要?他心里忐忑不安,惊慌失措。
朱棣痛苦的闭上眼睛,大厅里声音微不可闻,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他深深的扫了跪在地上的父子,再看看自己一直培养的孙子。脸上变换莫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响起最近总是做的噩梦,父皇痛恨自己杀了自己的侄子,家族相残,他老人家拿着剑要杀了自己。
不能让高炽他们骨肉相残了,不能了。朱棣心里喃喃道,眼神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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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奉命拿人,里边的人打开门,依次走出,不得有误。
安丘、益都、蒲台、诸城的某些民宅,被团团围住,门外金戈铁马,一片肃杀之气。
隐在里面的白莲教中人见此情景对麻二道“麻使者,官兵已经出面了,我们不便在此久留,得马上撤出去。”
“怎么撤?外面包围重重。”麻二狠狠吐口水。
“妈的,到底谁走漏了风声,官府来的这么快!”
他们不及抱怨,逃走没有希望,也根本没有退路。只能是背水一战,而结果就是,变成一具具尸体。四个州县抓的白莲教,不下万人,人人自危,再也不敢再信奉白莲教。家里信佛有弥勒佛的,赶紧都扔掉了。
这是汉王打的一次次打胜仗,当然,这得力于蹇怡璇给他的消息。汉王对这个女子开始注意起来,除了美貌,竟有女中诸葛的智慧,于是有什么军事,就找她商量,俨然当成了军师。
永乐十八年五月十日,招安的消息传到卸石棚寨。
里面闹得沸沸扬扬,吵得不可开交。丁谷刚一人做大,郝允中养了一个月的伤,现在才出来,自然忿忿不平,凭什么杀了杨三,丁谷刚做大,之前,他的势力还不如自己呢。
唐赛儿和丁谷刚打了胜仗,威望一日千里,郝允中落得三四流长老,这次就爆发了,拍着桌子道“投降,当官府的走狗?老子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投降,丁谷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投降,拿弟兄们的命去换官做。”
被戳中心思,丁谷刚大怒“你放屁。”
郝允中嗤的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抓了官府一千多人了,就这么放了,不就是想官府留情,给你留条后路吗?现在,他们的诏安不就来了吗?”
陈远莫不做声,望了一眼丁谷中,点了点头。他们昨天达成协议,必须除掉郝允中。
郝允中还在慷慨陈词,挑动大家的情绪,却声音突然变成“呃”的一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的胸前,居然透出鲜红的刀尖。
背后,丁谷刚冰冷的声音“在卸石棚寨,没有人敢说老子。”
一时大厅鸦雀无声,血淋淋的场面,一个长老,说杀就杀了。
高羊儿和王住儿是墙头草,立马倒向了丁谷刚,没有人再敢反驳。唐赛儿脸白了白,这样下去,卸石棚寨,真的成为丁谷刚的了。自己的三千人马,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