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微微阖起了双眼,说道“不要试图说那些大道理,我们没有吃的,凭什么任人鱼肉,老实歇着吧,明天天一亮,换回我丈夫,各凭本事,再饶舌多嘴。就割了你的舌头!”
陈远住嘴不再说,沉思半晌,想想白莲教这些乌合之众,朝廷上不乏睿智之士,对付他们易如反掌。他倒不是同情那些首脑恶徒,而且白莲教里,有很多无法分辨是非的百姓,他们要么是受了蒙骗,要么是被官府欺压,走投无路,才到如此境地。不知道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一些无辜的百姓救出去。
唐赛儿本心并不坏,不过被他丈夫洗脑有点多,而且人家是夫妻,自然想什么都要一起。
他立马苦笑,还想着救百姓,自身都难保了。他叹了口气,渐渐生出困意。
屋内悄悄的,唯一的松树油脂点燃的烛火也“噼啪”几声燃尽了。一下子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陈远静静地倚在桌子边。又想着对策,明天怎样才能逃过一劫,忽然发觉对面悉悉索索,似是辗转反侧,偶尔,还有轻轻的一声叹息。陈远那番话,她还是听在耳里了。
第二天一早,陈远猛然惊醒,发现旁边没有唐赛儿,大吃一惊,正待要喊,却听到门吱吖被推开,手中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碗米饭,还有野猪肉,慢着热气香,还有一个白色酒壶,里面装了半壶酒。
陈远早饿了,食欲大动,微笑道“这是要给我送行了。”
其实唐赛儿很矛盾,他的话还在耳边,像他这样见识深远心系百姓的官不多,不过,他断然不肯留在缷石棚寨,他是官,我们是贼,等换回了丈夫,就是敌人。这些日子让他受了那么苦,她心里愧疚,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拿出来,狠下心道“是啊,你不是要赌吗?如果我丈夫回不来,这就是你的断头饭。”
陈远怔了怔,洒然一笑“我倒希望,我能输这个赌局。”
唐赛儿娇躯一颤,酒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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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汉王的使者持令进入高风的大营。
高风抱拳道“不知道使者来有何贵干。”
使者一跃下马,急急道“汉王有令,令官兵押送白莲教匪徒林三,换回陈远。”
“什么?”高风惊讶,神情不自然。
虽然对面是指挥使,汉王使者一脸倨傲道“高大人,怎么,有什么难处?”
高风拉着使者到了一旁,压低声音“大人,昨夜,匪徒林三,趁看守不背,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