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春花见陈远发呆,就发力推她,道“少夫人还没安息,少爷,您不知道,最近少夫人吃得好少,天天都站在门边等你回来,你到好,回来不归家,去皇宫里喝酒,喝得醉醺醺的。”
她力气小,自然推不动,不过这话却让陈远感动,结婚一个月,就丢下娇妻随军,当然他也是无比的思念。
他到了房间门口,里面的烛火亮着。里面被褥桌椅尽是崭新,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董明燕的身形就在里面,最熟悉不过了,他心里忽然怦怦跳了起来。手伸在门上,门是虚掩着的,她看上去清瘦了很多,陈远半天没有推开,秉住了呼吸。董明燕身着蓝色比甲,红筒长裤,披浅色褙子,微靠在床檐,眉眼如画,目光低垂,身边放有红黄蓝几种毛线和丝线、小剪刀还有裁剪了部分的绢、帛。她手中的绣花针,还在飞快的来回穿梭。
床边堆满了衣裳,从内到外,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都有,全是男子穿的衣衫,足有十来套之多。衣上的针脚整整齐齐,显示着她精细的做工。
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贤惠,陈远微微一叹,董明燕有所感觉,轻柔的声音道“是春花吗?”
这声音里说不出的劳累和疲惫,却无慵懒之意。疲惫消瘦的脸颊越的清冷,在温暖的烛火下,有一种少妇惊心动魄的美丽。
“你这小丫头,怎么还没睡呢?越来越毛手毛脚了,娘累了几天了,都没睡过好觉,她刚睡下,你可小心点儿,娘睡眠浅,一点响动都能吵醒她的。”董明燕素手拢了拢耳边秀发,用嘴把线咬断,打了死结。把衣裳抖了抖,觉得比较满意了,才放在一边,轻轻道“外面冷,你要睡不着,就进来说话吧,你不是天天念叨着少爷么——我知道他平安,就——啊!”
蓦然,她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身形却是轻轻一滞。
屋内多了一个呼吸,一个与众不同的呼吸!
她顿时凌乱,不敢置信,微微张嘴,呼吸一阵赛过一阵的急促,心慌中抬起头来,正望见那近在咫尺、熟悉的脸孔。
他瘦了,也黑了些!
不知他在南方吃了多少苦,董明燕眼眶瞬间红了。
“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陈远笑着道,一脸的轻松。在南方所有的苦,见到自己的娇妻,全都忘了,忘了这八个月的风餐露宿,忘了这八个月翻山越岭,忘了被黎玉义刺杀,差点小命交代——
董明燕身形一滞,猛然钻到他怀里,身子如电般颤抖。
“相公——”她无声的抽泣哽咽,在他胸膛呢喃。她害怕这是一个梦,多少次梦到他回来,可是醒来,一切都不存在。那珠泪,却是一串一串,滚滚的滴落了下来。
陈远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拂开腮边的发丝。
她抽泣了一会,喃喃道“相公,真的是你,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当然。”陈远呵呵笑道,“我不是说过么,我随着赵王去,还有樊忠呢,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今晚他回来晚一点,要出皇宫的时候,太孙殿下传唤了他。”
陈远自觉隐瞒了刺杀的事,太孙殿下传唤,也很明显,就是想把陈远身边的人捞走。他这是软硬兼施啊。
这时,屋外又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是樊忠到了。小丫头啊的一下,就听樊忠瓮声瓮气问老夫人好吗,又没声音了,原来小丫头羞红脸,叫他轻声,不要打搅夫人,特别是别打搅少爷和少夫人。
樊忠见春花神色很奇怪,摸摸后脑勺,莫名其妙,哦了一声,回房安歇。
陈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太孙殿下,你也太小看我身边的人了。
夫人在怀,急剧升温,久别的思念,还有刚才被小丫头挑起了的火。陈远不一会就忍不住上下其手了。
董明燕早有经历,也是娇羞不已。
她羞得身子都软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