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朱棣正坐在龙椅上,身穿龙袍,头戴翼善冠,淡淡的望着厅中。
文武百官,勋卿国戚聚集,分列两班,皇帝升阶,坐定,百官膜拜,齐刷刷拜倒,三呼万岁,整齐划一,刚劲有力!
朱棣年近六十,已经老迈,须发皆白,但威严犹在,坐在高高的御座上,苍老的脸上仍然透着自信和主宰一切的坚毅。功臣宿将、元老勋旧、朝廷新贵,大明帝国的智囊和人才,这个伟大时代的精英们,全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顶礼膜拜。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出战,不用半年,必将擒杀黎利,收服安南。”朱高燧雄姿英发,站在大殿的前面朗声道。
大臣们不由得多看朱高燧几眼,在他们的眼里,朱高燧可没有什么存在感。
朱棣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徐皇后生了三个,就是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还有一个生母都不详的皇四子朱高爔,幼殇,未封爵位。朱高炽因为是嫡长子,又仁厚,得到了多数大臣的拥护,所以朝中大多都是太子党。
汉王朱高煦英武不凡,在军中颇为影响,就是心胸狭隘,嚣张跋扈,得罪了一众文臣。这个朱高燧嘛,历来没有太子位置的资格,也是我行我素,素来不讨大臣的喜欢。
他突然出来请战,惹得大臣们一愣一愣的。他是作战勇敢,那也是十多年前了,而且没见他有什么谋略吧。
朱高炽苦笑道“三弟,我知道你英勇善战,可是,打仗是需要钱的,户部早就拿不出钱了。”他不想打击这个弟弟,说他没有能力领军,只说没有钱。
朱高燧反驳“大哥,安南可是我们的国土,国土虽小,让个小小的安南都独立出去,让我们大明的脸往哪里搁,东北的朝鲜,北方的鞑靼和瓦剌,他们还都以为我们大明好欺负呢。”
“三弟,你有所不知,安南十多年来,不受教化,鸡勒鸡勒,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安南拖垮了我们的财政,这样下去,鞑靼瓦剌打来,我们就只能投降了。”
“大哥,总之,放弃安南,我绝不同意。”他转身对自己的父皇道,“父皇,儿臣举荐江宁陈远,他有办法解决当前的难题。”
大家面面相觑,内阁首辅都不说话,一个平民有什么能耐。华盖殿大学士刘观与王导要好,因为王贤事件,对陈远很排斥,他冷哼道“国家大事,岂能让一个田舍尔朝堂上胡言乱语。”
朱棣冷了他一眼,他本来就欣赏陈远,大学士反对,他就偏要问,对身边的太监王彦示意,王彦会意,尖声道“宣江宁陈远觐见。”
大臣中,许多人并不知道陈远,神色不一,望向缓步进殿的陈远,好奇的有之,鄙夷的有之,不屑的有之。
“草民陈远,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高燧说,你有办法解决当前的难题?”朱棣发问,眼里也带着希冀。
“皇上,草民一介平民,怎敢妄议国家大事。”
朱高燧焦急道“你不是跟本王说,你有办法吗,谦虚什么,快说啊。”
陈远无语,你这个王爷可以随便说,这里的权贵,一人动一下手指头,都能把我弄死,我敢乱说么。
“说吧,朕赦你无罪。”朱棣发话了。
陈远才道“谢皇上,草民想想问问杨大学士,对安南是什么态度?”
陈远开头就问首辅,有些失礼,不过朝中杨士奇的态度最明显的,杨士奇道“皇明祖训有曰,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不自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犯,亦不祥也。安南本就不是我大明国土,因为擅自进入,所以一直拖累我大明,其为不详,应当舍弃。”
杨学士搬出了皇明祖训,这是朱元璋教育子孙留下的遗训,在外交篇就是告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