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小事,怡璇自当效劳。”蹇怡璇摈去心中奇异的感觉,忙回答。
忽而又道“上次的事,是我舅舅处理不善,然身处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请公子体谅。”
陈远望向李时勉,李时勉拉不下面子,他一个朝廷正三品大员,跟一个田舍儿道歉,太有失身份。
陈远心中不快,淡淡道“蹇姑娘不须多说,我明白大人的身份,换做是我在大人的场景,也会这么做。”
“谢公子体谅。”蹇怡璇喜道。
“不过。”陈远转变了语气,“但原谅又是一回事,咱小老百姓,只能自求多福,哪能求什么青天大老爷。”
李时勉和蹇怡璇怎么听不出陈远话里的讥讽,李大人性子耿直,犯了这次错误,被朱棣罚俸半年不说,面对讥讽,不由得面红脖子粗。
“怡璇代舅舅给公子赔不是了。”蹇怡璇款款行礼。她语言行动举止,知书达礼,滴水不漏。
陈远摇摇头“姑娘言重了”。就出了府衙,里面的气氛。他一刻也不想多呆。特别是李时勉,一张苦瓜脸,说的好听的是铁面,说得难听的就是别人欠他几百万。
陈远虽然大度,也不会对恶意伤害自己的人原谅,更不会见了美色,把什么恩仇忘到天外。你生得再漂亮,高高在上,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时勉把自己绑在柴房,要不是蹇怡璇,后果还很难说,饶是她帮了自己,也成为从小到大第一次睡大街,平民百姓的艰辛,谁知道。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又怎么会关心。
他停步望了一下周围,准备回江宁。却见一个小姑娘气鼓鼓的朝自己跑来。
“陈远。”她语气不善。
姑娘十二岁模样,明亮的眸子,精巧的琼鼻,白皙的面庞,是个美人胚子。
“卓姑娘,好久不见。”陈远笑着招呼,她正是见过一面的卓月美。
“陈远,我姐姐被逼入宫,我问你,你有什么办法?”卓月美径直逼问,扬了扬手中的匕首,要是陈远回答不好,就来上一下子。
陈远装着样子思索,没有立即回答。
卓月美是个急性子,见他一直沉思,急道“喂,你到底有没有想到啊。”
陈远深叹一口气,愁眉苦脸道“我想不出来啊。”
“什么?”卓月美一脸的不信,“我姐姐一直说你足智多谋,朱小五也说你能掐会算,见面第一次就算出了他们要失去尊重的人,果不其然,他们的夫子就仙逝了。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不但救了那个小孩,还算出他以后富贵腾达呢。”
陈想向她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卓月美靠近,一脸不耐烦“快说,快说。”
陈远小声道“其实,那是都是骗人的。第一次,我是跟朱小五起了冲突,他们威胁我,我反诅咒他们的,没想到碰巧了。后面你姐姐也说了,我只不过是做点好事,故弄玄虚,让大家对我敬畏而已。”
“啊,你,你——”卓月美小手指着陈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迟迟道,“原来你是个江湖大骗子。”
“卓姑娘,你小声点,我以后还要靠这些谋生呢。”
“啊,啊,我姐姐一提起你来,眼睛都亮了,三叔他们要对付你,都是姐姐在暗中帮你,原来我姐姐她天天念叨的……原来你是个大骗子。”卓姑娘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手里几次掏出匕首,就恨不得给对面的人几下。想起姐姐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不惜与王师兄反目,她觉得很不值,愤愤的转身离开。
陈远呵呵笑道“替我向你姐姐问好,啊。”
卓月美离开后,陈远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有些话,不能说出来,有些事,只能慢慢去做。
吴月荷对他敞开心事,已经表明她的难处,她的立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