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跳动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唤醒了南京府的人群。
店铺都在开门,店铺早起的伙计们打着阿欠神色木然的开始拆开店铺的门板,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忙碌。拆卸搬运门板发出的“咔咔声”响彻整个大街。伙计们和街面上的行人看来早已习惯了这种噪音,丝毫没有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街道两侧,冒着热气的早点摊早已支上,摊主大声吆喝着招揽着生意。
陈远伸着僵硬的脖子,锤着酸麻的大腿,眼睛有点红红的。腰酸背痛,幸好有件袍子,下半夜不至于冻着。早晨起来才看到,这袍子是红色,秀花纹图案,质地柔软,是上好的锦缎。陈远对这些了解不多,说不上来,将它叠起来,放进行囊里。
走着走着,不觉一愣,又到上次面片儿姑娘这家店里。
老张头眼尖,认出了陈远,立马给陈远收拾桌子。
“来,来,公子请坐这里。我家妮子昨日还念叨你怎么不来了呢,是不是嫌弃她做的面不好吃。”老张头一边擦桌子一边道。
正在下面条的姑娘在不停的忙碌,右手拿起漏斗,左手熟练的放了面条,放在锅里,一会捞起,放在放了调料的搪瓷碗里,就是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她也注意到了陈远,像他们这种露天面馆,极少有书生来的,她也偷偷打量陈远。
“公子怎么眼睛有血丝,昨晚没有睡好么?”老张头注意到陈远心不在焉。
睡大街啊,能睡好那才有怪了,陈远摇头笑笑,不置可否。
老张头关心道“马上就要秋闱了,你们这些读书人,从来不干活,身子虚着呢。稍有不注意就感冒、发烧。不要读书太晚,要注意身子呢,身子不行可可什么都没了。”
他说着,面片儿姑娘已经端了一大碗阳春面上来。
面片儿姑娘道“公子,我爹爹说得对,读书可急不得呢。就我像煮面条,火候不好,面条不熟,火候过了,面条就烂了。你们读书人懂得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远笑着称赞“不错,姑娘蕙质兰心,是我心急了。”虽然说的不是同一件事,这姑娘说得确实对,自己心急火燎的去找什么李青天,没有任何准备,疏忽大意了。
得到陈远称赞,面片儿姑娘甜甜一笑,回头继续下面条,不时偷偷打量他。见他狼吞虎咽,想起应该是自己煮的面好吃,姑娘嘴角扬起弧度儿。
陈远是真饿了,那糕点可不顶什么饿。早晨起来,饥肠辘辘。
吃完了面,准备掏钱付账,却见老张头神色不对。就是蹲在地上吃面的货郎也瑟瑟发抖,陈远望去,原来面摊前来了三个飞鱼服男子,缠棕帽,手握住腰间的绣春刀。为首者十七八岁模样,眼神凌厉,如一把利剑,没人敢与之对视。